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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輕輕咬住我的耳垂。我倒吸一口冷氣,抗議道:“冤枉,我真的沒看他,何況他根本沒有你好看……”
他嗤笑一聲:“你沒看怎麼知道沒我好看?”
我抬頭不見前面的身影,忙道:“咦,那個人不見了。”
他指著左前方一座農家小院,笑道:“他進那裡去了,跑不了的。”
我笑道:“看不出來,你門下這個弟子倒是個香饃饃,這麼多人搶著要。”
他沉吟道:“他的劍法必定是從什麼地方偷學來的,能練成這樣算是不錯了。”
我道:“他們捉住他,十有八九是為了那東西,我們快去看看究竟是什麼寶貝?”
他拉著我從後院進去,屋子破舊不堪,微弱燈光透窗而出,一個男子聲音道:“搜過了,東西不在這小子身上。”
一個略顯低沉的女聲道:“解開他的穴道問問。”
屋內靜默,片刻後,只聽杜杜鳥呻吟幾聲,叫道:“你們是什麼人?”
豔少攬著我的腰,輕如飛燕般掠上屋旁的一顆古樹上,撥開枝葉正好可以看到屋內的情形。
一箇中年農婦站在屋內,眉目普通,身材瘦小,全身卻有一股非凡氣度。一雙眼睛不大卻莫名威嚴,此刻冷冷看著杜杜鳥,說道:“三日前,你在聊城得到的那個東西,現在何處?”
杜杜鳥道:“你說的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那農婦面無表情,忽然朝旁邊斜瞥一眼。杜杜鳥的衣襟立刻被一隻大手攥住,先前那個男聲喝道:“臭小子,還不說實話!”
杜杜鳥道:“我真不知——”
驀地,青光一閃,只聽他一聲慘叫,一道血線已順著他的側臉流了下來。
那人一晃手裡的匕首,冷冷道:“我想聽到‘不知道’這三個字,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有一句不實,我就割下你一隻耳朵。兩句不實,我就砍下一隻腿,三句不實,我就要你的命。你聽明白了嘛?”
男子說到這裡轉過身來盯著他,大約四十來歲,面色赤紅,一道疤痕由左眉越過鼻樑直至右耳,醜陋猙獰之極,狹長的眼睛宛如刀鋒般冷銳。
杜杜鳥這時全然沒有了適才的氣焰,嚇得兩腿直抖索,忙不迭的點頭,顫聲道:“那東西……我藏在明玉坊了。”
“明玉坊是什麼地方?在哪裡?”
“在聊城,是一家妓院。”
“那東西你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
“是一個姑娘給我的。”
“她叫什麼名字?哪門哪派?”
“我不知——”他正要說不知道,忽然想起不能說這三個字,連忙住嘴。
男子與那農婦對望一看,那農婦不動聲色道:“繼續說!”
杜杜鳥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道:“三天前,我聽說孟家莊的孟老頭,要娶明玉坊的頭牌豔妓玉兒姑娘去做十七小妾,就想著去給那個老色鬼搗搗亂……”
中年男子忽然譏笑道:“怎麼?你也看中了那個豔妓?哼,你小小年紀倒挺風流。”
杜杜鳥不理會他的譏諷,繼續道:“誰知那一天,有許多贛魯一帶的綠林人物前去祝賀,我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於是搞了些迷藥,想等晚上再去搗亂。結果,晚上等我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們十幾個大男人合鬥一個女子,要奪她身上的包裹。我雖不敢自命英雄,卻也懂得憐香惜玉……”
聞言,那農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見一付乳臭未乾卻自命風流的模樣,也不禁好笑。
杜杜鳥面不改色,道:“我就用了點迷藥,燻昏了幾個人,把那女子救了出來。然後,她就將那個包裹送給我保管,說三日後找我取回,說完徑自走了。當時後面孟家莊的人追過來,我也顧不上去找她,否則,我一定會將那包裹完完整整地交還給她。我堂堂一個男子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理所當然之事,豈能為此受她的恩惠,叫江湖朋友知道的話……”
眼見他越說越離譜,那男子眉頭一檸,臉上疤痕糾結,喝道:“那包裹裡到底是什麼東西?你難道沒有開啟來看看?”
杜杜鳥一驚,道:“就是些女孩子家用的胭脂水粉,和一些首飾珠寶……還有一個墨綠色的鐵盒子。”
農婦微微動容,沉聲道:“盒子裡面是什麼?”
杜杜鳥忽然嘆了口氣,道:“唉,那盒子根本打不開,我幾乎用盡了所有辦法,都沒能開啟。我也很好奇,準備等天亮去城裡找個開鎖匠,誰知道還不等天亮,孟家莊的人就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