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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知道斷路財神的猜忖絕非事實,以九嶷山主的聲譽和地位,縱然為屬下復仇,也不必借刀殺人,使用為人不齒的下流手段,不過斷路財神既然不明真相,再問也是白費,因而哼了一聲道:“黃瑜不願殺人,但對一再欺矇我夫婦之人也不便放過,我言盡於此,希望咱們後會有期。”
三山村,是洛水北岸的一個鎮集,由於它是一個山鎮,一年到頭很難見到一個過路的旅客。
在一個月掛樹梢的黃昏之後,三山村來了一人面色冷肅的黃衣女郎,她美處令人心動,但卻冷得令人心寒。沒有人敢接於接近她,但三山村所有的目光,幾乎全部都被她吸引過去。
她沒有瞧看任何人一眼,但只要她看誰一眼,那人必像當頭遭到一棒,有一種眼冒金星,暈暈欲倒的感覺。
她是雲裳,是冷夫人派往刺探武威王府的人員之一,但她沒有前往,竟然悄悄的跑到三山村來。
她對冷瑤光有一種十分奇特而不願為外人道的感情,但她又為了什麼不去王府而背棄冷家莊呢?
也許她不是背棄冷家莊而不去王府,是有一種無法解決的難言之隱,那麼,到荒山之中靜靜的想一想也是好的。
在三山村她沒有停留,踏著悽迷的月夜,一直奔赴山區。
越過不少山巒,她還沒有停歇之意,她像在尋找什麼,又像一個失魂症者,毫無意義的流浪著。
終於,她停了下來,雙目炯炯,投向右前方一道山嶺領。
那道山領較為奇特遍地岩石之上,站立著數十名裝束怪異,又目皆盲之人,他們正是傾巢而出的天殘門下,是江湖之上很難招惹的一群怪人。
雲裳知道他們重入江湖,是為了緝拿冷瑤光,但時至今日,他們對於冷家莊並未採取怎樣激烈的行動。這是為了什麼?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能夠回答,不過他們絕不會對冷家莊就這麼輕易的放過,現在荒山聚集,也可能有什麼重大的決策。
能夠潦解他們集會的內情,對冷家莊十分有利,既被雲裳不期而遇,她自然要查出一個究竟。
這般天殘門下,聽覺異於常人,雲裳儘可能不讓行動發出音響,向那山領作輕巧迅捷的移動。
在十丈外一塊巨石之後,雲裳藏好了身形,然後集中全力,耳目並用去探查那怪異門派的隱私。
天殘五老,以及該派較為重要的人物全部都到齊了,但他們並不是在做問題的研討,而是一個劍拔弩張的火爆場面。
現任掌門索紈,長老索統、荔維,指揮門下弟子,將另外的兩外長老索紹、荔紺圍了起來。
數尺之外,有一名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由兩名天殘弟子看守著。她並未被繩索困綁,卻像是穴道受制。
此時掌門索紈對那名青衣徐娘作嚴厲的指責,道:“窕娘縱女私通外敵,不僅侮辱祖先,還竊盜玄紫門神劍,按本派門規應該處以分屍之刑!”
索紹沉聲道:“我反對。”
索紈道:“什麼理由?”
索紹道:“本派弟子未能及時察覺冷瑤光藏身聖德堂,與窕娘並無半點關聯,如果當真要追究責任,咱們五人及防守聖德的子弟均難辭其咎,再說媸兒逃離本派,焉知不是冷瑤光所挾持!在真相未明之前,希望掌門人多加考慮!”
索紈道:“不錯,咱們早該蕩平冷家莊,殺他們一個雞犬不留的,但當咱們決定大舉進入之時,你二人卻率領部分弟子隱蔽行蹤,避不見面,你們居心何在,我倒要問個明白!”
荔紺冷哼一聲道:“咱們天殘五老,在江湖之中總算薄有虛名,是嗎?”
索紈道:“五老聯手天下無敵,這是公認之事,豈只薄有虛名而已。”
荔紺道:“五老聯手天下無敵,如果咱們不聯手呢?”
索紈道:“此話何意?”
荔紺道:“因為有人不必五老聯手,就可以天下無敵了。”
索紈面色一變,道:“你敢危言聳聽,本掌門饒你不得。”
這位天殘掌門性格十分急躁,語言未落,追魂杖已疾點而出。
荔紺仰天一陣狂笑道:“我倒要瞧瞧閣下私入聖德堂,習得何等驚人的武功。”同時振臂一揮,追魂杖已迎了上去。
轟的一聲巨響,兩柄奇異的外門兵刃冒出一溜火花,索紈、荔紺身形一晃,同時退後一步。
他們似乎已打出真火,一退立進,拼命彈鬥起來。天殘門下的胸腹之間,似乎都藏有一股難以宣洩的怒火。
這股怒火此時竟變為野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