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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響了起來,她吹的是張炎的“月下笛”,笛音婉轉,悲傷得更甚於前。
冷瑤光忍不住咳了一聲道:“姑娘……”
“什麼事?公子。”
“你能夠不吹麼?”
“公子之命,小妹怎敢不從,只是愁顏相對,度日如年,公子就不想抒發積悒,來打發這無聊的時光?”
此女不僅聲如黃鶯,而且談吐不俗,與她閒話積悒,確是打發時光的最好辦法。因而微微一笑道:“沒有請教姑娘的芳名,實在失禮之至。”
“咱們彼此一樣,公子無須自責。”一頓接道:“小妹唐琪,是蘇州人氏。”
“原來是唐姑娘,不知怎的會做牡丹堡的階下囚?”
“唉……”一聲悠悠長嘆之後接道:“小妹隨家父賣藝餬口,不章被惜花帝君看中,他不僅恃強將小妹劫來,家父也遭到他盼毒手,小妹一身無可珍惜,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接著,是一陣哭泣之聲,較之子規夜啼、巫峽猿嘶還要悽切幾分。
冷瑤光不勝同情道:“估不到姑娘的遭遇,竟是如此的悲慘,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縱然仇比海深,也只好喚奈何!”
唐琪道:“不,只要小妹留得三寸氣在,誓必刃此賊!”
冷瑤光道:“好志氣,但願姑娘能天從人願。”
唐琪一嘆道:“也許小妹是在痴人說夢,只要咱們意志堅毅,鍥而不捨,夢想也會變為事實。”
冷瑤光道:“姑娘說得是。”
第一次交談就此為止,此後,他們隔著五寸小洞,經常閒聊著。
他們由同情而瞭解,逐漸的彼此信懶而無話不談。
這項發展是十分自然的,主要原因,是由於唐琪的談吐與意志,使冷瑤光認為她確非常人。
在另一個燭光搖曳的夜晚,一聲嬌滴滴的呼喚又傳了過來,道:“公子……”
“你的武功是怎樣喪失的?”
“唉……”
“是不足為外人道麼?”
“在下確有一段傷心往事……”
“那麼公子就不必說了,不過咱們唐家對治療毒傷,卻是獲自獲自祖傳。”
“獲自祖傳?”
“是的,而且又是江湖之上,還薄有虛名。”
“哦,在下孤陋寡聞,只知道四川唐門,卻沒有聽說過蘇州唐家。”
“這個……說來公子也許不信,先祖正是出自四川唐門……”
“啊!原來如此,在下倒是失敬了。”
“先祖當年負氣出走,咱們這些不肖子孫……唉,竟落得這般慘狀……”
“這當真是一件不幸之事,不過,往事多半是不堪回首的,姑娘還是節哀順變才是。”
愁雲慘霧籠罩著這座石牢,這一雙萍水相逢的男女,在悲哀中沉默著。
良久,唐琪嘆息一聲道:“咱們如是自在之身,公子的毒傷,小妹或能略盡棉薄,現在……只好徒喚奈何了。”
冷瑤光道:“謝謝你的好意,就在下所知,咱們除了任人宰割外,將無力掙脫了惜花帝君的魔掌。”
唐琪道:“為什麼呢?世界如此之大,何處不可以藏身!”
冷瑤光長長一嘆道:“在下中毒及受擒。都是經過別人巧妙安排的,在下縱身霸王之勇、武侯之智,也不得不自蹈陷阱。而牡丹堡勢力之強,當代無出其右,世界雖然廣大,咱們卻難以找到一個安身立命之處!”
唐琪駭然道:“那是說惜花帝君的智慧、武功,兩皆高絕了?”
冷瑤光道:“這倒並不盡然,惜花帝君的武功也許很高,智慧嘛,在下尚須查證。”
唐琪道:“此話怎講?”
冷瑤光道:“在下懷疑預布陷阱,將在下玩弄於掌股之上的只怕另有其人。”
唐琪“啊”了一聲,半晌,始奮然道:“那麼你就俯首貼耳,任人宰割了?”
冷瑤光道:“既失武功,再入籠牢,不願任人宰割又當如何?”
唐琪道:“事在人為,只要有一線生機,咱們就該努力以赴……”
冷珠光道:“姑娘說得是,但……唉……”
唐琪道:“公子還是不信?”
冷瑤光道:“在下相信,只是成功之望,實在太過渺茫!”
唐琪道:“如果小妹有讓咱們脫困之策,併為你解去劇毒,恢復武功,你願是不願?”
冷瑤光呆了一呆道:“當真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