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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怎麼辦?”我追問。我想知道這個答案。
“我會負責。”他答。
“怎麼負責?”
“你真的懷孕了?”他也放下了碗。
“我是說如果。”
“你生下來啊,我來養!”他說得很輕鬆。
我“哼”了一聲,冷笑道:“你想生我就生?你當我是什麼?”
“那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懷孕了,你不生也得生!”他蠻橫地說。
“為什麼?”
“因為我必須有個孩子,我的產業必須有個繼承人!”他態度生硬地回答,“我父親去世後,我們耿家就剩我一個人了,絕後的罪名我擔不起!”
我一時說不出話,心裡打起了鼓。“那你太太怎麼沒給你生?”我很不是時候的又問了一句。這下就捅了馬蜂窩,他真發作了,一拳捶得桌上碗筷全跳了起來,他也跳起來,衝著廚房喊:“楊嬸,你馬上把樓上安妮的房間收拾好,白小姐神智不清,必須休息!”
我被楊嬸帶上了二樓。
這是一間典型的女孩房,牆紙是丁香紫,窗簾也是淡淡的紫色,白色歐式木床上鋪著的柔軟被褥也是紫色,就連梳妝檯上的花瓶和精巧的首飾盒也是色調一致的紫,那女孩喜歡紫色!我很欣喜,因為這個顏色也是我最鍾愛的。我的衣物中有一半以上都是紫色,或深,或淺,同樣一件衣服我很少考慮其他的顏色。米蘭對此很不理解,說我有紫色偏狂症。我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好象從我對色彩有辨別能力開始,就迷戀上了那清雅神秘的紫色,縈縈繞繞,似真似幻,那一定是我的前生所選,今生還是不能捨棄。
安妮,那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呢?我想象著,躺倒在寬大柔軟的被褥上,抬眼閉眼瞬間淹沒在一片紫色的海洋。耿墨池也應該知道我喜歡紫色,否則他不會安排這個房間給我。他還留意過我的喜好?他的世界裡只有他自己才對。我一想到這就來氣。
但我忽然有點妒意,同樣是人,他和他的妹妹卻可以在這麼個富足舒適的環境中長大,住這麼好的房子,享受這麼貴族化的氛圍,這是我不曾料到的。他從未跟我提及過他的家庭,雖然一直知道他有良好的風度和教養,卻沒想到他原來出身顯赫。而我卻是普通工人的女兒,父母整日為生計奔波操勞,父親工作到退休也只分了套陰暗潮溼的兩居室,更不用說讓我接觸鋼琴之類的高雅藝術,我連電子琴都不會彈!這就是人和人的差別,可是他居然還鬱鬱寡歡,說什麼被釘在棺材裡,他釘在棺材裡那我算什麼,我是不是該說自己躺在墳墓裡?想不通,這個男人是越來越讓她看不明白了。
睡了大概兩個小時,我醒了,耿墨池要帶我出去。
“帶我去哪?”我邊走邊問。
“跟我走就是了,反正不會把你賣了。”他雙手插褲袋,銀灰色的短大衣很瀟灑的被他攏在了身後,很神氣的樣子。
“要賣賣你自己!”我一臉冰霜。
“你比我賣得起價錢啊。”
“是嗎,那你說我值多少錢?”
“你?”他轉過臉瞟我一眼,很不屑地說,“要看賣給誰了?賣給別人我不知道價,賣給我嘛……”他想了會,還真象那麼回事的說:“如果賣給我做老婆,你根本一名不文,就你這脾氣一百個老公也會被你嚇跑,如果賣給我做情人,價錢倒還可以商量,因為你在床上還是很有誘惑力的,符合情人最基本的條件。”
我停住腳步,氣得發抖。他回頭看看我,也不管,繼續朝前走,挺拔的個頭在我眼前悠閒的晃悠。“走吧,再不走,丟了我可不管啊,”他頭都不回,嚇唬我,“這荒山野嶺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又長得這麼迷人,出了事自個擔著啊。”
我下意識的看看四周,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密林中,回頭一看,落日山莊掩映在深處只露出個屋尖,我心裡一陣發毛,乖乖的跟在他後面。林中除了蟲鳥聲和穿過草叢時發出的細碎聲再也聽不到別的響動,陽光透過密密的樹葉落下斑駁的日影,各色的野花悠閒的綻放在路邊,期待有人能將其採擷,我彎腰隨意摘了朵紫色小花,聞了聞,淡淡的很清新。正聞著,眼前豁然開朗,密林外是一片綠得晃眼的茶園,一望無際,讓人頓覺精神一振,恨不能馬上置身其中。我跑了起來,趕在了耿墨池的前面,那蔥翠的綠色吸引我不顧一切地往前奔,我聽見風聲在耳邊呢喃,感受著覺陽光溫暖的撫慰,很久沒這麼心情雀躍了。當我跑到一個小坡上歇氣時,往身後一看,耿墨池在茶園深處成了個小點,他好象一點也不急,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