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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權利,怎麼會沒有別的心思?
分家,單過,昭二奶奶相信,她回把日子過好,也會把尹昭收拾得服服帖帖。何況,二老爺和尹榮這些年那麼努力,分家的時候別說一定要公平,但也不該輸給大房太多。等從這裡分出去了,她再去鬧騰二太太和二老爺,如此才能真正地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昭二奶奶也不進去,面朝裡面不屑地冷哼一聲,讓丫頭扶著回翠煙樓自己屋裡去了。
直到二更天,老太太才回去。
夜慢慢平靜下來,只是幾乎所有人都失眠了。老太太是第一個,一夜翻來覆去,也不知道自己想什麼,就是睡不著。
尹榮也睡不著,一時想到大哥尹涼,一時又想到楚喬煙,心裡亂作一團。又想到小時候的事,想到那時候大老爺的提議,其實當時他是滿心歡喜的,如果大老爺不說繼承爵位,就必須娶京城某家的小姐,尹榮也不會直接就拒絕了。
年少輕狂啊,認了幾個字,就胡亂讀書,相信書中的詩詞,認定自己這輩子能遇上一段刻骨的情事。也相信只要自己努力,那些東西都是不值一提的。
若說後悔,經歷這些年的風霜,他已經看開,後悔一詞許多年不曾出現在腦海裡。如果楚喬煙不出現,也許現在他也不會把後悔一詞重新翻出來。
而二太太和二老爺,也背對背地躺著,睜著眼想自己的事兒。
靜園中,楚喬煙同樣睜著眼,望著窗欞子上薄弱的光線,心裡平靜,卻絲毫沒有睡意。就是外間床上的金玉也沒有睡,靜靜地想著事兒。
視線透過千里之外,落到京城北信王府。
輝煌的建築,即便在夜裡也透著威嚴的王者之氣。院子大樹之下,一張石桌,是兩人對飲的人影。
北信王見尹涼發呆,忽而一笑,問:“想家了?”
尹涼回過神,搖搖頭。
誰也沒有想到,北信王與尹涼是舊識,尹涼初識北信王尚且少年,也是第一次離家發生的事兒。那些久遠的過去,只一個詞便可解釋清楚——不打不相識。男人間的友誼,多數都是這般,俗套卻經典。
“這幾年,委屈你了。”北信王突然有感而發,嘆息一聲,又笑道:“你回去,你娘子沒找你算賬吧?偷了她的嫁妝,真是本王的罪過,有機會本王當面道歉,解開你們之間的隔閡如何?”
尹涼笑道:“她是通理的人,只要說得有道理,她回諒解我。”
北信王聞言,哈哈大笑,揶揄道:“本王有點兒羨慕你了,也對你娘子有些興趣。”
尹涼一聽,忙道:“她又不漂亮,脾氣也壞,成天兇巴巴的,也不愛說話……”
北信王只看著尹涼如何“數落”自己娘子,聽她說完才道:“這樣的女子能讓你如此掛心,讓本王有些迫不及待了。”
尹涼怔住,撇撇嘴,將頭移向另一邊。
如此無力,北信王也生氣,自斟了一杯酒,神色有幾分肅然,問道:“倘若你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倘若殿下認我這個朋友,就休再提這話!”
新月如鉤,懸於枝頭,靜悄悄的夜色將驚濤駭浪掩蓋。灰濛濛的蒼穹之下,又有幾人能安心入眠?
第二天,楚喬煙照例卯時點卯,處理日常瑣事。照例去老太太處請安問好,陪老太太說話,雖然老太太也不怎麼搭理她。
然後來到裡間看尹夏,尹夏正在臨帖,自己端秀,讓楚喬煙羨慕。兩人說了幾句笑話,尹夏皺著眉頭問:“大哥哥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老太太會氣成這樣?”
楚喬煙沒有回答她,反而問道:“你覺得你大哥是什麼樣的人?”
“我經常不在家,但是我記得小時候,大哥非常聰明,也是有擔當的,就是做事有些隨心所欲。”尹夏說著一笑:“我離家的時候,大哥已經成年了吧?反正老太太和大伯母,大伯父是管不住他的。可我知道,大哥哥是好人,他對我很好。”
楚喬煙笑道:“你不覺得他一事無成?”
尹夏一聽,瞪圓了眼睛,慌忙道:“大哥哥怎麼會一事無成?只是他要做的的那些事,老太太和大太太他們都反對,比如有一次,他去抓什麼毛賊,結果受傷了,老太太就狠狠地訓斥了他一頓。那時候,去才五六歲,也記得不清楚了。”
說完,尹夏就緊張地看著楚喬煙,問道:“大嫂不會也覺得大哥很壞吧?其實大哥真的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是嘴巴壞,對熟悉的人說話從來沒有顧忌了。大嫂……”
看她緊張成那樣,楚喬煙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