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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
也就頓不得其他,連忙命眾人讓開,又叫人打清水過來,他只緊緊握著楚喬煙的手腕,拉著她到了燈光更明亮的地方,接過丫頭遞來的乾淨手帕,輕輕地擦拭著她手上的鮮血。而後,就用帕子按住傷口,避免血流不止。
其他人見尹榮神色肅穆,全無平日裡的溫和,都不敢多言,安安靜靜地看著。倒是金玉留了心,見榮少爺如此緊張,心裡明白了幾分,只是眾人都在,少奶奶的傷也確實嚴重,也不好多言。
不消片刻,楚喬煙受傷的事兒也驚動了老太太,原本是手受了傷,到了老太太那裡就是渾身都是血。老太太急得也顧不得其他,匆匆往這邊來了。嘴裡唸叨:“好端端的,怎麼就渾身都是血了?”
還有些沒有離開的賓客聽聞這件事,也都返回來慰問,一時間沁芳園又熱鬧起來。
人越來越多,金玉見榮少爺還是這麼沒個避諱的樣子,心裡不免著急,只拿眼睛瞧著少奶奶,才發現少奶奶一直都怔怔出神,眼神迷離而茫然。金玉心頭一震,恍恍惚惚想起曾經的少奶奶就是這樣,眼神總是一片迷茫,頓時也怔住了。
倒是老太太過來推開尹榮,要看楚喬煙的傷口,尹榮才讓開了。可他緊張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少奶奶,這一點許多人都注意到了。
“天吶,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老太太驚呼一聲,眼眸有些溼潤,又朝眾人問道,“怎麼不見大夫?可去請大夫了?”
眾人連說已經去請大夫去了。
經過老太太這麼一提醒,許多人也才注意到,少奶奶左掌心幾乎被碗碟碎片穿透!
二太太、二老爺、三老爺也聽說了,都趕來看,老太太見還有些客人沒有走,就叫他們送客,又叫眾人下去別圍在一處,沁芳園才安靜了一些。
楚喬煙這才覺得痛,鑽心一樣從手心傳到心臟,只皺眉。不多時,大夫來了,為楚喬煙取出肉裡的碗碟殘渣,上了藥,包紮好,囑託傷口不能沾水才下去。
此刻其他人都在外面,裡面沒有外人,只有楚喬煙和金玉。金玉想起剛才少奶奶的表情,還戚懨懨的,忽而聽少奶奶道:“我夢見尹涼受傷,渾身都是血,今天受傷的人是我,那麼尹涼一定沒事了吧?”
楚喬煙怔怔出神的時候,就是在想這個問題,都說夢境是一種徵兆,如果那個夢預示了他們兩個其中一人有血光之災,如今她受傷了,尹涼就不會有意外了。
金玉聽了楚喬煙的話,微微怔住,嘴角終於露出一抹笑,至少她確定,眼前這個少奶奶還是她金玉喜歡的那個少奶奶。
而這話,正巧被屏風後面,放心不下她的尹榮聽到了。一時心裡不知是何滋味,恍恍惚惚地從沁芳園出來,呆呆地走在路上。越想越覺得大哥尹涼愧對楚喬煙,她這麼心心念念地想著大哥,大哥可曾想過家裡還有一個楚喬煙呢?
尹榮一路走來,也沒注意其他,倒是要去沁芳園的沈君誼遠遠地看到他了,笑著走來問:“不知嫂子的傷勢如何了?”
尹榮抬頭見是沈君誼,只淡淡點點頭道:“大夫瞧過了。”
沈君誼道:“我這裡有一瓶藥,是進貢的物品,過年時得了。這藥對傷口癒合極有好處,再大的傷口也不會留下疤痕。不知嫂子還在沁芳園嗎?我這便給她送去。”
尹榮聽了沈君誼的話,又覺得自己無用,那麼深的傷口一定很痛,他止血的時候卻用了那麼大的力。但是楚喬煙沒有一點兒反應,一定是疼的麻木了。
尹榮剛離開,楚喬煙就動身回靜園了,因背心也疼,似乎也受了傷,但這地方不好讓大夫瞧,何況當時還是在沁芳園。所以,一回到靜園,楚喬煙就讓金玉關上門,去淨房脫了外衣。
那血已經浸透了幾層衣裳,暗暗地一片,金玉又唬的臉色蒼白,連忙小心翼翼地替楚喬煙脫下衣裳。拿帕子把血擦拭掉,把大夫給的藥撒上去,又用棉布包紮了。
這一折騰,已經是三更天。因為沒有止痛藥,傷口這會兒正疼的厲害,楚喬煙又不習慣趴著睡覺,一直睡不著。
金玉擔心夜裡少奶奶疼,也不敢睡,便陪著她說話。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金玉忽而想到榮少爺,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倘若少奶奶沒有發現,自己說了反而多事,憑白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不說,擱在心裡不踏實,猶猶豫豫好半天,終究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新進門的新娘子要上祠堂記名,給長輩敬茶,與平輩認識,還要受晚輩禮拜等等程式,楚喬煙作為平輩嫂子,但因是尹家長媳,身份與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