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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揚緩緩把目光移注到青雲觀主的臉上,說道:“周大俠走了麼?”
知命子道:“此人一生,最不喜安居一處,難得在一個地方住上十日,傷勢尚未全好,就離開青雲觀,遷往別處了。”
林寒青道:“老前輩這青雲觀後,可有周大俠故交麼?”
知命子搖頭笑道:“他交往龐雜,三教九流無所不包,你看他和你在觀後見面,就認定他住在附近那就錯了,說不定他遠住數百里外,和你約會三天見一次面,他卻把兩天兩夜還多一點的時間,消磨在來往奔行的道途之上。”
韓士公奇道:“又為了什麼呢?”
知命子嘆道:“他心中蘊藏了無比痛苦,終日的奔走忙碌,來消磨那痛苦的時光,這也許就是促使他俠名大著的動力。”
林寒青點點頭道:“老前輩說的不錯,他淡泊名利,年近古稀,早該做嘯松雲,不問江湖中事,但他卻甘願跋涉,奔行於江湖之上,為人辛苦為人忙。”
李文揚輕輕嘆息一聲,道:“如若不是他心懷創痛,長年奔行跋涉武林之中,周簧之名也不致於這般響澈江湖,震動武林了。”
韓土公哈哈大笑,道:“生離死別,誰能逃得,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只要俯仰無愧天地,行事無愧於心那就夠了。”
李文揚微微一笑,道:“高論不錯,天上無常圓之月,世間無完滿的人,周大俠何等豪情,咱們用不著為他擔憂傷情了。”
林寒青微微一嘆,欲言又止。
李文揚知他性格,不說的事,縱然是苦苦追問於他,也是枉然,當下搬轉話題,說道:“觀主、林兄,兄弟這次和舍妹及韓老前輩,重入桃花居,掃蕩那玄皇教的餘孽,雖然泛善可陳,但卻得到了一件十分重大的隱秘!”
知命子素知李文揚為人謙和穩重,如非十分重大之事,決不會故作神秘,接道:“不知何等大事?”
韓士公、李中慧同時現露出訝然神情,望著李文揚,顯然,韓士公和李中慧,都不知李文揚所謂那重大的隱秘之事,究係指何而言。
李文揚目光環視,掃掠了韓士公和妹妹一眼,說道:“此事發生在前輩和舍妹追殺那玄皇教中餘孽之時……”
韓士公素來性急,瞪大了一雙環目,說道:“究竟是什麼大事,怎的老朽竟一點也不知道呢?”
李文揚道:“兄弟原想告訴兩位,但繼而一想,茲事體大,萬一咱們忍耐不住,只怕要攪亂大局……”
李中慧接道:“哥哥,你說了半天,究竟是什麼事呢?”
李文揚道:“是有關‘五毒宮’和天鶴上人……”
知命子臉色一變,道:“可是那五毒宮中人,介入了武林的紛爭麼?”
林寒青聽到天鶴上人四字,亦不禁為之精神一振,側耳靜聽。
李文揚就案上取過燭火,舉手彈去火灰,昏黃的燈光,陡然間明亮起來,輕輕嘆息一聲,說道:
“那桃花居潛居的交皇教中首腦,在我們趕到之前,早已遁走,初時我還以為,他們耳目靈敏,事先得到訊息,設下埋伏,誘敵深入,或是自知不敵,為保基業,遠走避敵,是以我等深入之後,不見敵首出現,高手搬,心中反而忐忑不安,及至韓老前輩和舍妹,連傷數敵之後仍不見有強敵出面相抗,才引起我的懷疑之心,趁著韓老前翻舍妹分頭追殺殘敵之時,我就獨身深入密室……”
他臉色逐漸轉變的十分嚴肅接道:
“我在那桃花居中,作客甚久對那地方的形勢,早已十分熟悉,雖早知那花樓翠閣之下,早有密室隱道,但卻從未去過,心想強敵禁要之處,定然戒備的十分森嚴,那知事情竟然是大出了我意料之外……”
林寒青道:“昔日兄弟被那妖女綠綾的迷藥迷倒遭擒,曾被押入那地下密室,在我記憶之中,那地方不但戒備森嚴,而且門戶重重,岔道縱橫,工程十分浩大。”
李文揚道:“不錯,那地下密甬道,大都用青石堆砌而成,堅牢異常,如若玄皇教人,在甬道之中設下埋伏,縱是二、三流的腳色,但憑仗那堅壁密道足可擋住我等,難入禁地,但兄弟一路行去,竟然未遇上攔阻之人……”
知命子道:“江湖險詐,李公子定然遇上了驚人之事?”
李文揚接道:“那市道之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一路行去,寂靜無聲,在下雖然經過了不少風浪,但卻從未遇過此等情事,愈向前走,愈覺驚心,不知強敵,安排何等埋伏,那時情景,歸真是疑念橫生,深海不該獨身深入,但又想到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