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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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去了。極度的疲勞讓她睡得很沉。當她醒來時,已搬到了另一間病房。她漸漸感到了疼痛。麻醉師來到病房,從插入腰椎的導管里加麻醉藥。葉之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當她醒來時,身下一片溼漉漉的,血水浸溼了厚厚的衛生紙和床單。葉之知道自己流的血定會比別的產婦多,因為自己血小板天生的少。葉之有一種死過一回的感覺。她多麼感謝現代醫學,要是在邊遠的山區,難保母子的生命。
婆婆來了,開口就問生男生女,莊成告訴他生女。婆婆臉色驟變,說,我怎麼算命是男的?我過來看看,明天我有事要回去了。婆婆拉下臉,十二分的不高興。莊成說,是女的你就要回去?告訴你吧是男的。婆婆轉陰為陽,笑出聲來,立刻放下包袱行李,幫葉之換惡露。葉之想,好在自己生男的,要不連個人來照顧都成問題,真是蒼天有眼,自己好命哪!葉之想,婆婆也是女的,為什麼女人不同情女人?但她無心責怪婆婆,世風如此。
莊成的母親來後,莊成就每天來看看葉之,留下母親照顧葉之。生在農村長在農村的母親是極疼兒子的,生怕兒子累著。莊成就當上了快樂的甩手丈夫。當婆婆外出洗衣購物買飯時,葉之只得自己下床去上洗手間。每次起身傷口撕裂般的痛,到了洗手間也無法下蹲。每次下蹲傷口撕裂般的疼痛,全身大汗淋漓。她深深感到當女人的不容易與所要承受的痛。
葉之傷口癒合不太理想,滲液較多,怕感染,輸了半個月的液體和抗菌素。月子裡本來是要熱補的,她卻要滴入一瓶又一瓶涼涼的液體,按民間說法對身體是極不利的。在醫院裡月子也無法坐,而惡露卻不見少,嬰兒又要吃奶,過多的消耗讓葉之感到極度的虛弱。葉之要求出院。醫生不同意,說再觀察兩天再說。葉之說,這裡太吵我睡不好,我也不想再靜滴了,能不能給我口服藥。醫生說,你的傷口有幾個針眼出水,癒合得不理想。葉之說,我要出院了,這裡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醫生說,好吧,我開一些藥你帶回去吃,另外要加強營養,這段時間你消耗的太多。葉之說,我知道了。醫生開了出院醫囑。可莊成沒來,出不了院,要等他下班吃飽飯後再說。莊成晚上來了。葉之說,晚上出院吧,醫生已開了醫囑。婆婆告訴莊成孩子太小,明天白天回去比較好,民間有習慣,晚上不宜出行。葉之會意婆婆一定是又忌諱什麼,也就同意明天白天出院。葉之見莊成站在一邊沒有坐下的意思,心想,莊成太年輕,還不懂妻子需要什麼。他說沒事他要走了,需要什麼打電話給他。他看了看嬰兒,說長得像自己小時候,小時候自己的腦瓜也是沒有頭髮,光溜溜的。他蓋好嬰兒,說要走了。葉之也沒勉強他留下來,目送著丈夫離開了病房。
葉之出院了。宿舍多了一個小生命,又多了一個照顧月子的婆婆,顯得更擠了。閩南五月的天,氣候不冷不熱,適合月子裡的人。婆婆顯得渾身都是力量,整日裡歡快地忙裡忙外,說起話來也特別響亮愉悅。這讓葉之安慰許多,內心也充滿了感激。葉之的母親則不時地往海城送吃的,生怕葉之月子養不好。婆婆是盡心的,更是善良的,儘管她煮得很潦草,葉之實在吃不慣,她也總是吃一些。天氣漸漸悶熱了起來。葉之的月子也坐完了。婆婆走了。面對具體的家務和照顧孩子,葉之整日沉浸在忙碌中。她深深體會到做母親的不容易,她不敢想像在過去沒有計劃生育時的女人們是怎樣的勞累和艱辛。計劃生育真是大大解放了婦女,否則女人的一生是洗尿布抱孩子的一生,更說不上有自己的追求和事業,那隻能是少數文明家庭中幸運女人的事情,平民百姓的女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她終於理解了,為什麼世界上怨婦那麼多。都想來生修成個男人。
葉之發現莊成像個孩子,在葉之忙了一天後想讓丈夫幫忙抱一下孩子,自己去做點心給孩子吃,也沒法做到。莊成和鄰居一幫青年男女打麻將,打完了還得輸了的人出錢吃酒。葉之想反正自己不用上班,也就算了,自己多苦點。
半年的產假用完了,葉之面臨著上班問題。儘管葉之上班時間比較松,還是面臨著孩子無人看管的問題。葉之提出找一個小保姆,幫助看孩子。莊成不同意,說,你上班有那麼重要嗎?你們那種班不上也可以。葉之說,拿了人家的工資就要去上班,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現在機構改革叫得這麼響,用人制度也十分靈活,我不幹,別人可以去幹,我不工作你能養活我嗎?不能!辦法只有一個,請個人來看孩子。莊成說,請別人,不如請自己人來。葉之知道莊成是捨不得錢,也就同意請自家人來。
第二天,莊成的母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