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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如此?”
華衣沉默,但他其中一個屬下冷哼,“闖禍倒不見得,就是皮厚。跑到中書舍人元大人府上,死皮賴臉讓大人娶她。大人不理她,她就大呼小叫,什麼非大人不嫁,一輩子當老姑娘呢。”
冷六頓然汗顏,“十一妹,你這不是瞎胡鬧嗎?元大人是何等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居然想大人娶你為妻?”
“我知道配不起他,根本沒想過當正室,心甘情願為妾。再低可不行。我雖然出身江湖,可有功夫有嫁妝,還能帶進我那二十個丫頭去當陪嫁,那麼大的福份。”香十一瞪著冷六說。
元澄,命犯桃花了啊。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262章 溫潤如玉
第262章 溫潤如玉
元澄在進船棚之前,臭魚就跟他把數日前發生在河上的事繪聲繪色描述了一遍。也許,在臭魚看來,元澄雖然同樣當著大周的官,卻與蕭二郎這個大周將軍有著本質的區別,他“在逃犯”的身份和他們弟兄仨離鄉背井那麼貼近,有點同道中人的意味。加之元澄跟什麼人都能打交道的本事,一時勾肩搭背的,相談甚歡。
元澄雖然就是因此事而來,聽臭魚說到墨紫差點讓兩個士兵拖死,眸色如墨,沉濃不浮。他本想見到她時,說上一說的。然而,就在看到墨紫背影的瞬間,改變了主意。
說她什麼呢?她勸起別人珍惜生命,那是不遺餘力的。但她自己在危急關頭面對死亡,從來又是沒有膽怯的。常常以小人物自居,卻總能做出小人物根本想不到去做也做不到的大事。明明骨子裡正直,面上又非要油腔滑調,市井的刻意。她受這個世道和女兒身的限制,不能全然為善,不能故意為惡,這般委曲求全,只讓他想要如何做,才能讓她像闖過三關,飛帆而出那時,痛快淋漓。所以,讓她下次別管他人閒事?他說不口。如果真要說,那他不也曾是她的一樁閒事麼?
墨紫正蹲著看斷裂的龍骨木,撐下巴在膝蓋頭,吐氣,琢磨。聽到腳步聲,想都不想,手往旁邊水槽一指,就叫幫忙。
“幫我拎桶水來。”龍骨是極結實的楓木,因壓力而斷裂,並非本身木質的關係。
左等右等水桶不來,她站直了,跳跳微麻的雙腳,說道,“又不是到河裡去拎水,怎麼這麼久?”一抬頭,“媽呀元澄?”
元澄雙手拎著水桶,走得不快。水裝得太滿,動一步就潑一步,弄得衣袍溼了,鞋子也溼了。聽墨紫喊媽呀,就笑得眼眯眉揚。
“墨哥何故如此驚訝?”
墨紫連忙跑上去搶那水桶,“能不驚訝嗎?怎敢勞駕元大人拎水?”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官兒。
元澄彷彿讀出她心中所想,還就不肯放手,“墨哥都能造船,我堂堂男兒難道還沒有這點力氣?你別同我搶,不然我當你瞧輕了我。所謂——士可殺不可辱。”說完最後這句,自己都覺得好笑。
墨紫立刻不同他再爭,舉雙手保持距離,嘰咕道,“不用說那麼誇張吧?自古讀書人就怕有辱斯文,你倒怕有辱力氣。而且,你幹這活,笨手笨腳的,實在不怎麼樣。”
元澄不理她,挪著步子走到剛才墨紫蹲著的地方,放下桶子一看,就剩半桶水了,便說,“我再給你拎半桶來。”
墨紫慌忙擋住他去路,嘻嘻笑著,“元大人快饒了小的,半桶水都讓你的袍子吃進去,還是趕緊換一身去。”
“無妨,這棚子裡熱,往火上烤,一會兒就幹了。”元澄也不真讓她為難,沒繼續堅持要拎水,脫下外袍遞給銘年,自己找一個矮木樁坐下。
墨紫看銘年熟門熟路找到壁爐,和她的工人立刻打成一片的自來熟,“看樣子,銘年跟著你學了不少。”好的也學,壞的也學,她還挺好奇銘年明年的樣子。
元澄聽出她言外之意,這麼回道,“也不只是跟我學。此子聰明,跟誰近,就跟誰學。”就是說,跟你近,也跟你學。
墨紫切一聲,撇撇嘴,表示聽懂了,少來。
“墨哥這幾日沒睡好?”不是說笑,看她眼下有陰影,面容疲憊。
“老做惡夢。”墨紫雙手一捂,正好擋掉一個呵欠,用眼過多而眼角泛酸,“兩張讓水泡腫的臉,眼睛佈滿血絲,瞪牛眼那麼大,問我為何不救他們,還勒著脖子向我索——”
溫暖的指腹輕壓在她唇上,她立刻噤聲,強撐起來的笑容凝結在嘴角。
“你的命,活人拿不走,死人更拿不走。”元澄如玉的面色,真正溫潤,好似春日下消融的雪,“相信我,墨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