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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澄陪皇上下完一盤棋,回到他的房間。
室內全暗,但銘年向來給他留燈。鼻間嗅到淡淡的香,是秋霜用的那種脂粉。他禁不住起了怒意。看在她父輩面上不與她衝突,想借冷待讓她知難而退,難道非要自己再出狠招?
一陣淺盈輕笑,香風來襲。他揮袖,對正前方沉聲,“無端端借人香粉。你真當自己洗衣女,窮得胭脂都得用別人的。”
燈亮了,燭火搖曳。元澄眯眼,看到銘年趴在桌上一動不動,顯然讓人弄睡過去了。一個黑衣蒙面人,坐在靠牆的太師椅中。
香風,只是掌風。
“不過是代小姐考驗一下大人的定力。要是大人對秋霜姑娘有那麼點意思,我就告訴小姐,讓她另覓良緣。”語氣一本正經,最後的尾音上翹洩露來者善意,“如今瞧來大人很是可靠。”
“你為何離府?”對於她的到來,元澄很意外,但心中有所瞭然,“你,難道是認同她了?”
“是又怎樣?”黑衣人摘下面巾,是落英那張老實臉,但神情判若兩人,古靈精怪的。“當初師伯帶我下山,讓我為你辦事,可我偏瞧你不順眼。什麼都漠然——這樣的人,我沒法為你豁出性命去。如今就不同了,你有血有肉,我也有道有義。你消我雷震門滅頂之災,我就保護她來還你的恩。”
雷震門,一個很窮的門派。因為弟子多個性怪異,做事隨性,甚至被人認為是邪派。幾年前遭正派清剿,其實卻是為了他們的鎮門之寶龍嘯心法。如果不是元澄派官兵相助,雷震門就被滅了。因此,雷震門門主自願投在他麾下,門下弟子任他遣用。乙單是落英的師伯,丁狗算是她師兄。
而同時,元澄以大量錢財資助,請雷震門為他培養影子勢力。
落英見到元澄時,覺得此人不能同心而堅持不為所用,又不好就此回去跟門主交待,於是留在元府當個看似土裡土氣的洗衣丫頭,等約定的年期滿了便完成任務。
元澄也不勉強。
豈料墨紫出現後,落英就很積極主動討過照顧她的差事,且無怨無尤作起她的丫頭來。如今,更是為她離開元府,尋到元澄這兒。
雷震門弟子要替人辦事,認同是必須的。不認同,就算是長輩的話也一樣可以違背。落英只肯洗衣不肯受元澄調遣,乙單拿此沒轍。然而,一旦認同,便付出絕對的忠誠。
“你不還我的恩也無妨。”元澄自倒了杯茶,“迄今為止,我與貴門派只限於合作,而並非主從關係。”
“知道嗎?我就是討厭你這樣子。我師父對你感恩戴德,凡是你交代的事,無一不盡全力,哪裡是衝著你銀子?你卻總是一副銀貨兩訖,互不相欠的淡冷。”落英從元澄手裡搶過茶去,“要不是墨紫,我還不知道原來你並不是對什麼都無動於衷的。而且,越看越像死鴨子嘴硬。”
“所以?”元澄無所謂別人如何看他,他嘴硬也好,心硬也好,只做自己認為最適合的事。但他那仇恨怨毒狡猾奸詐的面具,唯有對墨紫擺不出來。
“所以,我樂於幫她勝過幫你。她比你真。配你,可惜了。”落英說到墨紫,眼中閃現某種推崇的光芒,“我來,就是告知你一聲,我要跟她去大求。省得我師伯回府找不到我,又有話說。”
“你見了她,最好把實情告訴她。她不喜歡別人對她說謊,尤其是親近的人。”配他,可惜了嗎?就算可惜,也必須將就。
“怎麼,怕我連累你?”落英呵呵一笑,“她說不定誤以為你放我當眼線,一生氣從此再不理睬你,那你豈不是慘了?”
“你何時離開府裡的?”元澄卻沒有糾結,因為他了解她,不會聽信一面之詞而不同自己求證。
雖然華衣派了內衛給墨紫護航,可來往費時日,傳訊極為不便。他所掌握的最近一則訊息是船很快將入華州府城。
華州離雲州五百里之遙,用最快的馬需要三日。
“我暗中隨她南下,三日前,她找到鯨幫的私貨販子領船去玉陵,這時應該已經出發了。你可知,鯨幫前任幫主是她手下那三兄弟的親爹。他們爹孃死得不明不白,似乎被現任幫主於中所害。那販子這頭答應墨紫,那頭就跑去報信,顯然知道了三兄弟的身份。說來也巧,於中那幾日正在冕城裡。我自然把這件事通知師兄,誰知師兄沒傳來回音,船卻出發了。我想了又想,不可能是師兄沒告訴她。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對身邊的人都極護短,更何況是以兄弟相稱的。我猜,她多半有很大膽的想法。比如說,報仇。”落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