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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心裡就慢慢開始接受這個事實。雪兒,記得當年她回法國前就一直在和病魔抗爭了。只是……怎麼會那麼快呢?
“寧大哥,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藍韻擦了一下留下的淚水,抬起頭看著一直沉默著的藍寧。
藍寧掃了一眼淚眼含悲的藍韻,起身拍了拍藍韻的肩膀,溫和的嗓音涵著絲絲憂鬱,說道“兩年前的冬季吧,我和雪兒離開北京,來到了日本,因為在東京有著更好的醫療裝置,而且,這裡,也是,雪兒的故鄉。”
藍韻點點頭,雪兒就是因為這點常常受同學們的排擠。但是,雪兒一直想到日本看看,至少在有生之年,她不想連生她的地方都沒見過。
“東京綜合醫院的醫生立刻給雪兒安排了化療……第一次,非常成功。那幾個月,雪兒很開心,你知道的,她媽媽告訴過雪兒出生在北海道吧?”
“恩。”藍韻抱著雙臂,點點頭,可是藍寧卻苦笑,“我卻不知道。”
藍寧頓了頓接著說道,“雪兒很喜歡看雪雪,以前在北京是就很喜歡。到了東京,很開就下起了雪。所以,在醫院的時候,我總是抱著她靜靜地坐在窗前。有一天,我問,雪兒為什麼會喜歡雪?可是,當我話一出口後,我就後悔了。雪兒的眼裡有著說不出的哀傷和懷念。這樣的她,我怎麼忍心看到呢?!之後,我才瞭解雪兒為什麼會這麼堅持要到東京來治療。”
藍韻插口道,“那麼既然化療成功了,後來不怎麼會出事了?”
藍寧搖搖頭,“後來,在12月份的時候,我帶著雪兒去了趟北海道旅遊。雪兒肯定提過北海道的故事吧。”
藍韻不語,她是曾經和自己說過,她的母親和他的父親就是在美麗的冰雪之鄉,北海道邂逅,那個飄雪的冬季,有著她母親最最美麗的回憶……
可是,猶如一個殘美的童話,她的母親和他的父親最終沒有走到一起。旅行中的一夜情,意外的有了孩子。雪兒的媽媽當時回日本找那個男人,可是,人海茫茫,上哪裡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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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先孕,回到家後,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被趕出家裡不說,還被斷截經濟。孤兒寡母的,還時常會受人欺負。雪兒還告訴藍韻,她這輩子第一個恨的是她的生父,第二個就是她外公了,即使後來雪兒媽媽死後,雪兒是由外公撫養長大的。北海道,大概是為圓一個從未見過父親的女兒夢吧!
“原本以為被控制的癌細胞,又開始擴散……”藍寧抬了抬頭,試圖將眼角的淚水收回,卻一片徒勞。“……轉院的事情很開就辦了下來。到了北海道後,雪兒就倒下了。一次次的化療,讓她的頭髮都掉光了。”
藍寧忍不住笑了,可是眼底的傷痛卻看得藍韻心酸,“以前一見你,她就喜歡摸摸你的頭髮,其實,你不知道,她那是嫉妒,嫉妒你頭髮比她長,還是罕見的翡翠色。……她其實很喜歡長髮吧,好不容易留了一頭長髮,全掉光了。呵,那個傻姑娘竟然以為我會嫌她醜!呵呵……”
藍韻情不自禁地握住如兄長般的大哥,想要將手心小小的力量傳遞給他,明明笑著,眼底卻比哭了還傷心的他,是藍韻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
張雪和藍寧,是在5年前認識的。那時,她作為交換生,到中國當了半個學期的交換生。藍寧和張雪是在同一個班級,藍韻恰好被分派到他們班上。得知雪兒愣是比他們小了好幾歲,佩服之餘,更多的是照顧和調侃。而寧大哥,雪兒姐,小學妹,就是這麼來的。
話又說回來了,她可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呢。藍寧和張雪,一個是班長,一個是團支書。兩個人見著面就非吵上幾口,再加上,這兩人還是學校辯論隊的,這一見面啊,場面可就夠熱鬧了。
她,幾乎是看著他們相戀,看著他們因小事拌嘴,看著他們哭泣,看著他們歡笑,看著藍大哥不顧父母的反對要報考和張雪一樣的大學。甚至,兩人還離家出走過。他們走也就算了,還非得拖上藍韻這個電燈泡。從北京到長白山,終於走到了一圈,兩人的感情更好了。後來,即使張雪生病,藍寧也一直守著。
有穩重的藍寧在,她很放心,才會帶著滿滿的祝福回到法國啊!他們,應該幸福的啊……
藍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底的傷痛壓下。繼續聽著藍寧說道,藍寧說的很快,可是每一個字都很清晰。
“你是說,雪兒姐姐是為了救一個……素未蒙面……的老……人……”藍韻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讓痛苦的嗚咽聲逸出嘴角。
悔恨的淚水自眼角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