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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說起的苦惱。忍足倒是落得輕閒,他清俊的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橢圓的鏡片遮住了他的眸,可是藍韻就是知道,他在等她開口。
忍足伸出手指輕彈了一下藍韻的額頭,他輕笑道,磁性的嗓音帶著一絲調侃,“藍,這不是讓你做學術報告,更不是給學生上課,你用得著打那麼多腹稿嗎?還是你覺得自己無話可說啦?”
藍韻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某人,明媚的眸頗有深意地睇了忍足一眼,“只要你到時候不要被‘嚇’地無話可說就好。”
“藍,我現在才知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個模樣。呵,膽小?!”忍足揚唇邪笑,溫文爾雅的臉上瞬間變得邪肆無比。
藍韻沒打算接話,她便抬手撫了撫臉,整了整自己的心緒,才開始慢慢道來忍足不知道的事情。
呢噥的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本應是極為享受的事情,可是忍足覺得他此刻正在傾聽一些超出他已有的認知之外的事情,他頭一回覺得自己應該和跡部一樣多學一些古貴族方面的學識。從藍韻口中吐出的一個個不在他生活範圍內的詞,他就覺得自己的神經在經受著最為嚴峻的考驗。古老的貴族,諾大的產業,女繼承人,女伯爵,世襲管家,凱得瑞城堡……這些超乎意料之外,卻又合乎情理之中,是的,他隱隱覺得她家世不俗,可他沒想到會不俗到“駭然”!
藍韻一直注意著忍足的表情,她在意著這個男人。從一開始知道她的養女身份到繼承凱得瑞家,他的表情震驚了一會後,就一直面無表情了。沉著一張俊臉的他,藍韻遇到過幾次。可是每一次,都是她藍韻自己倒黴。饒是自信瀟灑如她,也被此刻的他弄得有些惴惴不安。
故事並不長。她說的簡單,從她的身世開始說起,到如今他眼前的她,不是沒有隱瞞,比如16歲那年的“記憶斷層”,她終究是選擇了不說,不是不願,而是太過匪夷所思了。藍韻將重點放在了忍足最渴望瞭解的凱得瑞家的她。
……
從東京國際機場到市中心,1個多小時的車程裡,忍足除了最初插過幾句後,就一直一言不發。即便是藍韻,也對這樣沉默的忍足沒轍。她只能趁著說得功夫,用眼角偷偷覷著他,可是,一次又一次,她的嘴角已經漸漸耷拉。講著講著,連帶著興致也失了幾分。
她寧可忍足臉色大變,大失風度地叱問她,甚至寧可忍足開口譏諷她幾句,她也不要這種沉默。她試想過各種他可能出現的表情,卻獨獨漏了他的冷漠與冷靜。
忍足的坐姿無疑是優雅和閒適的,他的表情無疑也是冷峻和專注的,甚至於他偶爾的皺眉和抿唇也是爾雅帶著一絲不羈的,可是,在藍韻不知道的地方,卻顯然要真實凌亂的多。不是沒有感觸,只是,人在下意識裡總是習慣將自己真實的情緒隱藏起來。
忍足微微斂眸,他是知道藍在偷偷看他,可是,他的心緒紊亂,是的,以冷靜犀利著稱的他,只要遇上藍,他所有的冷靜都不復存在。忍足心裡暗暗苦笑,她的高雅,源自於她的貴族修養;她的成熟與睿智,源自於16歲的她就開始慢慢為成為古貴族世家的合格繼承人而努力;凱得瑞家的產業有多大,他沒有概念,但是,回想起路易斯?詹姆斯律師對藍韻的一舉一動隱含著的敬畏,他幾乎可以想象。伯爵,他一直以為僅僅是那些標榜貴族血統的外國人的兩個字眼。是藍顛覆了他的想法,從她口中時不時跳出的公司名稱,他的思緒也越加紛亂。
東大相識,她和他只是單純的藍韻和忍足侑士;宴會訂婚,她和他卻是藍韻和忍足家的大少爺,可是,愛她如他,忍足侑士至始至終還是她的忍足侑士;今天坦言,她以單純的藍韻和她愛的忍足侑士坦言。沒有選擇繼續隱瞞,是因為她信任他,更因為她也愛著他。可是,明天呢?
忍足無法確認,那遙遠的法國古老家族的藍韻?納納爾?凱得瑞,她如何管理著諾大的產業,以何種姿態出席社交圈,甚至於她平日裡做哪些貴族休閒活動,他知之甚少。所有的一切,都只有隻言片語。藍,是的,他眼裡的藍,和那個凱得瑞真的會是同一個人嗎?回想起,
他想:若是一開始就知道這些,我還會不會愛上她?
她想:若是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他還會不會愛上我?
那一瞬間,藍韻幾乎讀懂了忍足心底的不安,她輕笑,是了,男人也會不安,是她一下子塞了那麼多“駭人”的事情到他的腦袋裡了,即便是天才的腦袋,它此刻也不堪重負了吧。手指輕點著自己的鼻尖,藍韻仔仔細細地盯著那雙橢圓的鏡片後的眸,冰藍色,平靜背後隱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