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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銀子,聽說韓王府的管事在陳州甄選美人,他就將我賣了出去。”
一旦沾染上了賭癮,好端端的人,也能變成惡鬼。
顏箏是安雅公主的女兒,出生國公府,後來又一路成了皇儲妃,最後母儀天下。生在錦繡膏粱,對這些市井民間的事,她都要從書本上才能略知一二。這時聽碧落娓娓道出身世,這種震撼遠比道聽途說要強烈地多,她不知道該怎樣安慰碧落,看碧落故作堅強的模樣,她便只能緊緊握住碧落的手,以作無聲的撫慰。
這時,碧落抬頭,幽幽問道,“那你呢?先前你昏迷的時候說夢話,說你是世勳之後,被歹人強搶賣到了江南。第一次見時,你說過你姓顏,皇城的勳貴世家裡,安烈侯府倒是姓顏。箏箏,難不成你是侯府的小姐?”
顏箏的身子猛然一震,攥著碧落的手掌驟然綿軟,驀地便從碧落的手心滑落,她張著小口,難以置信地問道,“我……我先前曾對你說過這樣的夢話?”
她的祖父顏緘,是景和元年平韓王叛亂之後進封的國公,永德十三年時,他仍是世襲的安烈侯。
而她也的確有個年幼時被歹人擄走,從此下落無蹤的姑姑!
004 黥面
004。
碧落連忙說道,“就是你在陳州西郊頭一次逃跑,險些墜了深崖那回,駱總管帶人將你尋回來時,你已經昏迷不醒,半夜又起了高熱,我守著你時,聽到你說這些夢話。箏箏,若是你不想說,便只當我沒有問過,人活在世,誰身上沒有藏點心事的?”
她說著便有些惆悵,半晌抬頭直視顏箏,鄭重地許諾,“你放心,這些話我沒有和別人提起過,以後也不會。”
碧落被輾轉賣過,也曾在官宦人家做過活,她很清楚外面的世道規矩。
倘若顏箏並非安烈侯府的小姐,卻冒了世勳顏氏的名,若是被人知曉了,會惹來很大的麻煩。
可若她當真是被歹人擄走拐賣的侯府千金,這一路上不知道經過多少人的手,如今到了北府即將成為韓王的侍妾,世家貴女的名節受損,令家門蒙羞,顏家恐怕也不會再認下她。
顏箏怔怔地咬著唇,許久都不說話。
假若當初認清自己來到了三十年前時,她心裡只是困惑和僥倖。那現在,她開始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她來到這裡。否則,她怎麼會那麼巧,“借屍還魂”在自己親姑姑的身體裡?再世為人,仍與顏氏家族存在那樣緊密的聯絡?
祖父顏緘生有三子一女,除了父親顏朝是祖母盧氏所出,後面兩位叔父都是繼夫人廖氏的骨肉,至於唯一的女兒,則是他年輕時的一段風流孽緣。
他少年承爵,人生得意,性子裡便很有些狂蕩不羈,那時還未與盧氏訂親,整日留戀花街柳巷。有一年,皇城最大的花樓來了一名絕色美人名叫月姬,因為她的美貌稀世罕見,過不多久便名動皇城,成了達官貴族皆想要一親芳澤的花魁。但月姬性情孤傲,若不符她心意者,便是當朝宰相,她也敢拒之門外。
皇城之下,遍地貴介,她卻唯獨看中了意氣風華的安烈侯顏緘。
纏綿數月恩愛,人人都以為月姬定必會成為安烈侯的侍妾,成就一段風塵佳話。但當安烈侯成親的訊息傳來,她卻驀然從皇城裡消失了,不止花樓的老鴇不知道她的下落,連安烈侯也摸不到她的蹤跡,她的離開如同她的到來般神秘,從此再無音訊。
風塵纏綿,露水姻緣,祖父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這名叫做月姬的女子只在他堅硬如鐵的心上輕輕漾開一道波紋,須臾便又恢復平靜,他很快就忘記了她。
祖母盧氏生產過後不久因病過世,祖父後來迎娶了鐘鼎侯府的嫡女廖氏,繼夫人為人還算寬厚,就算很快生了兒子,也沒有苛待長子,一家和睦,祖父便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仕途之中,果然越發得到永帝的寵信,成為當世炙手可熱的權臣。
永德三年春,安烈侯府顏家,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那與安烈侯顏緘頗有幾分相似的臉龐,與月姬如出一轍的眉眼,以及她懷中所帶著的生辰八字,無一不證明了她的身世。原來月姬重病身亡,臨死前請託鄰人將時年四歲的女兒送回皇城,要她認祖歸宗,從此依附父族生活。
安烈侯沒有女兒,安烈侯府也不在乎多養一個女兒,所以他很爽快地認下這個孩子,為她取名顏真。一名生母低賤的庶女,並不能撼動或影響廖氏和她孩子的地位,所以她也很慈悲地接受了顏真,並待如己出。可惜這孩子沒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