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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總要來,不是我憂心就能挽回一切的。”月芙地神仰頭看著天上的碎星,唇邊噙了一抹淡淡地笑,“他本是六界罪惡化出的實相,善惡在他心中本沒有意義,如今也該到解脫的時候了,你若能殺死他,處理好他釋出的汙穢,那便再好不過,至於我,也該走了。”
“釋出的汙穢?那是什麼東西?”我聞言頗是不解,“還有,地神方才說的尹屾解脫,又是什麼意思?”
“呵呵……”月芙地神搖搖頭,神色竟是釋然,“釋出的汙穢,也是他的原身,其實對於尹屾來說,無念無慾才是最好的解脫……他本是六界罪邪凝成的實相之體,消滅是不可能的,畢竟慾望永不饜足,罪惡也不可能消失……可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產生意識,罪邪有了意識,便是六界生靈的大殃災,如今你修為既能制住他,便將他的意識抹去即可,如此他意識消失,本體自然也就消散,迴歸六界之中了,也算是得了解脫,其實他變成今日這番模樣也不能怪他,他本是無虛無實,自在飄搖於世的,如今卻因六界慾念太甚,罪惡累積過多,這才產生了如今異變,被迫困於實相中,受萬惡之軀的控制,所以如果你能抹去他的意識,讓他迴歸自己的本態,也算是給了他解脫……此事其實也不難,可難就難在他留下的那副皮囊,裡面包裹的盡是汙穢之物,要消除倒真的很棘手,一旦釋放出來,恐怕整個神界都要被壓進萬丈海底,更別說萬劫之境和熾燼島了……”
“原是如此,這倒是個大問題……”我聞言心中一沉,略略思索一番,心中卻有些疑惑道,“可晚輩心中還有一事不明,意識消失到底是什麼意思?究竟要怎樣才能抹去?”我看著月芙,“尹屾至始至終都是他化生時的形態,從未變過麼?”
“若說尹屾是不是從前的他……倒的確有些不同的,具體的變化我也不清楚,也沒有生靈能分清他是到底是逢場作戲還是真的變了。說到這裡,傻青璃,你不用在我面前自稱晚輩的,若按從前的輩分來算,我還是你的晚輩呢……”月芙抿嘴一笑,這才接著向我道,“說起從前的尹屾,其實早在十四萬年前,他殺了蘇子洵雙親,逼得星月湮滅的時候,他便回覆了從前的萬邪之軀,屆時意識對他已無大用,他的世界只剩永無止境的殺戮……其實說起星月的事,在那之前,尹屾還算是清醒,他那時雖已淪為邪神,卻並未對神族神明下手,想必是對九陽有所顧忌……當時重淵雖是魔族魔尊,實力卻遠沒有後來那般強大,尹屾當時作為接替江海古神的神明,修為並不比重淵差多少,於是他鋌而走險去了魔界,想設計殺了重淵,取他的魔力來融合體內的邪氣,成就六界天上地下第一邪體……誰知重淵中計受傷後逃去了凡界,凡界禁制強大,不能動用法術,尹屾只好變作凡人,伺機下手,誰知重淵卻被蘇子洵雙親所救,尹屾無論如何也得不了手,於是他怨念難消,動手殺了凡人,自此墮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月芙地神眉目低垂,提起往事時,神色頗有些悲慼:“……自此後,他便再無顧忌,不斷取神明之血來洗體內的邪氣,掩蓋自己的本相,而被他殺害後用來洗邪氣的神明,都化作了和他一樣的邪神,我當年才生下寒隱,修為最為薄弱,也未察覺有異,直到神魔大戰那天,九陽去魔界接青璃花妖回來,我無意中在浮虛宮禁地找到了太古蓮湮大師留下來的紫水晶,這才發現了他的原身……當時他見我發現了他的實相之體,要我也和他一樣化作邪神,我自是不肯,便拼了命逃去熾燼島,直到那時,我才明白他的意識已被萬邪之軀所噬,只留下一股狠絕的殺念……我驚慌失措,想去熾燼島找白澤商議,他以為我要與白澤私奔,祭劍便要斬白澤,白澤哪裡承受得住他的一劍,危急之時,我只好上前為白澤擋了這一劍,這才落得如今這般境地……”
“原是如此!”我聞得此言,心中暗暗一驚,“地神也是無辜,只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原來尹屾凝聚實相時產生的意識早被萬邪之軀吞噬掉了,只遺下一股狠絕的殺念,難怪他會變得如此歹毒!喪心病狂!”
“唉!”月芙地神聽到這話,也是一陣嘆息,她抬眼看著我,神色卻是平靜,“其實太古初期,尹屾奪取了你的力量,又吞了江海古神的殘念,就已墮為邪神了,可他那時好歹有自己的意識,還沒有完全被噬……十四萬年前,他又殺了星月和蘇子洵後,意識便被軀體吞噬,落入萬劫不復之境……後來神魔之戰,他的意識完全被吞,再無轉圜餘地,只有殺盡六界生靈的念頭!如今的他,也只算披著神明的皮囊,其內卻包裹著骯髒醜陋的罪邪之軀,而他只有不斷用神明之血洗刷,才能勉強不暴露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