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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也是俊面變色,一閃到甘棠身前道:“大表哥以前慣用的確是一種武林所無的奇門劍刃,不過早已封存了!”
“小弟極想見識!”
大莊主冷冷地道:“看在對家母療傷的份上,在下不願失禮……”
甘棠別有用心,報以一聲冷笑道:“大可不必!”
大莊主鐵青著臉道:“閣下未免欺人太甚了!”
場面驟呈緊張,林雲急得直搓手,他直覺地感到事出有因。
太夫人面色凝重,移身出了廳門,大聲道:“承武,你下去!”
“是!”
大莊主深深地盯了甘棠一眼,才轉身退了下去。
甘棠一時拿不定主意是否該阻住對方,把事實抖開來談,還來不及決定行動,名叫承武的大莊主業已退出門外。
太夫人沉聲道:“老身母子已很久不問江湖是非,同時也極少人知道愚母子是江湖中人,施賢契難道是有所為而發?”
那凌厲的目光,似乎要照徹甘棠的內心。
情況的演變,已證實了對方確是“九邪魔母”母子。
報仇?
這意念像火花似的在腦海中爆炸。
林雲顯得十分無奈地道:“賢弟,你我萍水相逢,一見如故,希望不會是這樣。”
聲音中,充滿了對友情渴望,與極願攀交之情。
甘棠情緒一緩,他覺得需要冷靜一下,自幼流浪,飽受冷暖與欺凌的他,已被磨鍊得忍人之所不能忍,“玉牒堡”,“苦竹庵”,兩次死劫使他意識到未謀而動的危險,一著之差,足以造成終生之恨。
在目前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從對方口中,問出當年血案實情,照判斷應該還有另外的主兇或是幫兇,如果以四母子之力,能血洗“聖城”,而只有一二人僥倖漏網,那對方的身手,的確不是自己的功力所能敵。
另一方面,當年父親與“九邪魔母”拼戰,是在太行山下,而本門上兩代掌門父子被肢解也是同一地點,為義父義兄報仇,是自己的誓諾,這一層也必須澄清。
心念及此,情緒平復了,殺機暫時消退……
太夫人見他久不作聲,面上神色一再變化,再次開口道:“施賢契如有難言之隱,可以不說,現在,你是敝莊的座上嘉賓,療傷之德,老身謹記,至於其他,留待異日再論如何?”
甘棠一頷首道:“敬遵臺命!”
太夫人目注林雲道:“陪施賢契書房憩息!”
甘棠躬身為禮道:“晚輩告辭!”
“該盤桓幾日,容老身略盡地主之誼!”
“晚輩急事在身,盛情心領!”
就在甘棠躬身施禮,禮畢直腰之際——
“嗆!”
一塊黑忽忽的半隻手掌大的鐵牌,掉落地面。
這鐵牌,正是他亡父“武聖甘敬堯”死後緊握手中之物,據見聞廣博的“神直兒了”解釋,這鐵牌叫“鷹龍魔牌”,是“魔王之王”的信物,每出現一次,必有一場顫震武林的血劫隨之俱來。
甘棠認定“鷹龍魔牌”是父親臨難之前得自仇家之手,也是現場唯一遺留的線索,十一年來,一直貼身收藏,這也是他始終認為仇家不止一個的根據。
這東西如落入外人眼中,後果是相當可怕的。
心頭一震之下,忙彎腰伸手……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魔母”以極快的手法,把鐵牌攫在手中。
甘棠伸手落空,肝膽皆炸,一抬頭,目光與“魔母”對個正著,對方的神態,使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個大步。
只見這自始至終,一直以慈藹祥和麵目示人的“魔母”,在這剎那之間,完全變了,前後判若兩人,霜發倒豎,目炸煞芒,臉孔扭曲,渾身簌簌發抖。
一旁的林雲,早驚呆了。
驟然間,甘棠想通了一個道理,“魔母”與“魔王之王”中間,必有相當淵源,從先先後後的事例證明,當年血洗“聖城”的正凶,不是“魔母”便是“魔王之王”,否則,“魔母”在見到這“鷹龍魔牌”之時,不會如此激動。
主要的謎底,算是揭開了。
還有些謎中之謎,也不難逐一揭露。
“魔母”在經過一番無比的激動之後,情緒又慢慢平復下來,但那慈祥的神情,已完全從臉上消失,寒著臉道:“施天棠,這東西你從何處得來的?”
當然,目前他不能抖露身份,否則報仇不成先喪身,豈不遺恨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