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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百兩,等多久也值了。”頭兒越說越興奮,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即將進入自己的口袋,便咬咬牙,繼續蹲著等待鸞轎的到來。
驕陽烈烈下,一群與頭兒一樣抱著如此夢想的兄弟們一邊擦著額頭上滴滴而下的汗水,依舊毫不言棄的蹲著等待鸞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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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半天,天色漸漸暗下,灰濛中透著初露的冷月。溶溶寒光照亮了深處的路途,而她正在思索著此次該往哪個地方逃才夠安全。
忽地一陣殺氣由耳邊逼過,她一個旋身避過,鋒利的劍削去項邊一縷青絲。她一連後退數步,又見鋒芒掠眼,她纖指縈繞雙臂揮展,袖中白綾乍出,形若長蛇蜿蜒纏繞劍鋒。
待看清來人,有些心虛的喚了聲:“風影。”
手持長劍的男子眸底清明,嘴角微揚。持劍之手順著纏繞的白綾之力一繞,借力掙脫。另一手以風電般的速度將那縷被劍削落而緩緩飄下的髮絲接在手心:“風影不知蘇三小姐竟敢算計蘇後。”
他收劍,走近兩步,月光清影照射在他的左臉,一道猙獰可怖的刀疤從額角一直蔓延至嘴角,令人不寒而慄。
而蘇落雪對著這張猙獰可怖的臉已經有五年了,早就習以為常。
記得那年風雪將整個洛城籠罩在冰天雪地之中,她與管家在回府的路途中瞧見一夥孩子圍著一個年約十六歲的男孩對其拳打腳踢。坐在馬車中的她便取出幾錠銀子朝外丟了去,那幾個孩子一見銀子便哄搶而去,全然忘記那個已被打的遍體鱗傷的男孩。她又掏出一錠銀子,朝那個男孩身邊丟去,便喚管家駕馬而去。
可是那個男孩卻沒有撿銀子,反倒是追著馬車跑,口中大喊:“恩人,恩人,你救了我,我願為你做牛做馬。”
她聞聲望去,這不望還沒事,一望便嚇得縮回馬車,因為他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確實駭人可怖。忙說:“蘇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你不用謝我,我也不需要牛馬,你快回去吧。”
他不依,仍追逐著馬車:“恩人,我會功夫……”
她心念一動。
“恩人,我還會易容……”
她眼睛散光,立刻探頭望著他說:“好,我留下你做我的影衛。”
於是,風影自然就成了蘇落雪形影不離的影衛,她鬧事,風影給她善後,她闖禍,風影替她受罰。最重要的是,她逼著風影教她功夫,給她易容,於是乎她便有了一身功夫,更靠著風影那百變易容之術不斷變幻著自己的身份。
蘇落雪最常做的事就是在夜深人靜的夜晚偷溜進風影的屋子,其目地就是看看風影那張恐怖的臉是不是他易容出來的,可是一連五年都沒有一次得手,每每都會被他拎著丟出屋。
收回漸遠的思緒,她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逃也逃了,難不成你還想抓我回去向蘇後邀功?”
他勾勾嘴角:“三小姐沒事,風影便放心了。”頓了頓,又問:“那群黑衣人是小姐安排的?”
“祁連山上一群匪寇,五百兩銀子收買了他們演這場戲。明日,天下人都會知道,蘇三小姐被人擄去,生死未卜。” 她的唇邊悄然劃出一抹笑意,眸底靈動之氣乍現,可見這場戲她是煞費苦心。
“匪寇?”風影清冽的目光一閃,隨即道:“小姐如今打算去哪?”
“莞城。我要親眼看看那個竟敢當眾拒婚給我難堪的商賈華修。”
他有些擔憂地說:“莞城很亂,小姐也不適宜去那兒。”
她倒不以為然:“正是因為亂,才好玩,不是嗎?”
風影垂首思附片刻:“風影很想一路伴小姐隨行而去,但是若我與小姐一同失蹤,定然引起帝后的懷疑。過一段時日,風影便去莞城與小姐會和,珍重。”
月色漸濃,光暉灑在她的臉上,綽約淡雅。
她滿是感激地說:“謝謝你風影。”
謝過之後,她便轉身跑了出去,才跑幾步卻又調轉頭折了回來。她尷尬的站在風影面前說:“我的全部家當都給了那群匪寇……”
風影無奈,從懷中取出幾張銀票遞給她,又說:“或許,我給你易個容,更方便行事。”
她眼光一亮,點頭如搗蒜。
“一群廢物!”六宮之首,紫鸞宮中,蘇後的聲音冷入骨髓,金碧輝煌地大殿上跪了一地的宮人,無人敢接一句話。
“三十名大內高手,竟然讓區區匪寇堂而皇之地將人劫走,他們是在挑釁本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