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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在廳堂四處張望,皺了皺眉,今個生意太好了,竟連一張空桌也沒有了,卻還是笑呵呵地將她引到一張靠窗的桌前:“今個店裡生意好,爺不介意和這位公子共一張桌吧?”店小二很是恭敬地問一位穿著貴氣地男子,可這位男子還沒發話,一直立於他身後的一名少年卻是長劍一揮,冷道:“介意!”
店小二被這名少年的冰冷震懾住,支支唔唔地還想說些什麼,蘇落雪卻是笑著說:“既然這位爺不喜與人同桌,那找別桌吧。”說著就要轉身離去,那位男子卻淡淡開口道:“同桌也無妨。”
“爺!”少年低聲提醒著。
“既然這位爺不介意的話,公子您就坐這吧。”
蘇落雪在店小二眉開眼笑的邀請下於他對面坐下,隨口叫了幾個店小二推薦的招牌菜,然後側著頭看著窗外的月色,可思緒卻在飛速轉動著。
涼風拂過,吹得蘇落雪全數束起的馬尾微凌,卻顯得狂放不羈,而她也在此刻打破了滿桌的寂靜:“這位爺不是潼城人吧,聽口音帶點京味兒。”
只見對面的人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公子的口音也帶京味兒。”
蘇落雪拂了拂額頭,狀似不經意地問:“最近潼城是非多,今個城門又關閉三日,也不知發生何等大事。只聞是搜捕奸細,不會牽連到咱們外城來的人吧……”
“不做虧心事,自然不用擔心牽連之事。”他身後那名少年輕哼一聲,隨即道:“瞧你一副擔心的模樣,莫不是你就是潼城搜捕的奸細!”
蘇落雪不動聲色的笑著,彷彿沒聽見少年說的話,猶自繼續問:“敢問這位爺如何稱呼?”
“我家爺的名字豈是你一個市井草民配知曉的!”少年的語氣咄咄逼人。
“立羽。”他那淡雅的聲音在少年凶煞的口氣極為清晰。
“立姓的我倒還是第一次聽說。”蘇落雪笑著,可心中卻很明白,立羽二字合起來不正是辛王元翊的翊字嘛,他倒是會取名兒。
“你叫什麼?”元翊突然問。
“我?”沒想到他會反問自己,蘇落雪頓時愣了一下,想著“蘇三”這個名字已經不能用了,便低頭瞧著自己一身青衣,立刻答道:“我叫青衣。”
對面的人突然笑了,瞅著她那一身青衣點頭道:“果真很青衣。”
蘇落雪看著元翊那淡淡且真實地笑,突然很滿足,從來不敢奢望有朝一日,他的笑容竟然也會給自己。原來拋棄了蘇家三小姐的身份去接近他,竟然是那麼容易靠近。
一個衝動湧上心頭,也沒多想,便脫口而出:“羽爺,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若不嫌棄,青衣願與你交個朋友,今後只要青衣能幫的上忙,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語罷,猛然覺得自己巴結套近乎地意思甚濃。於是尷尬地偷看了一下元翊的表情,發覺他看自己的目光依舊是那淡淡地笑意。
卻聽他道:“若三日內,我還能見到青衣兄弟,就說明咱們有緣,立羽定然結交你這個朋友。”
蘇落雪似怕他會後悔般,立刻道:“好,一言為定。”語罷,店小二已經將菜端了上來,她立刻動筷吃飯,只覺得這一頓飯格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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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城雖然戒嚴,可夜晚的大街上依舊人來人往,熱鬧異常,孩童依舊拿著風車在街上追逐嬉戲,街道兩旁小販吆喝聲聲不斷,有情男女依稀在“定情河”旁共放河燈,絲毫不見百姓對此事有任何的恐慌之態。
明朗手持長劍,面色冰冷地跟隨在元翊身後,定情河漣漪盪漾著河燈的光芒,隱約晃著人的眼中,明媚如陽。
明朗悶悶地問:“爺不覺得今天那個青衣很古怪嗎?”
元翊似不經意地應了聲:“嗯?”
明朗道:“那麼刻意的接近爺,您不能看不出來吧。”
聽罷,元翊突然笑了起來:“除了刻意接近,你還看出了什麼?”
明朗沉思片刻,一時語塞,只道:“爺明示。”
元翊卻不語,閒散地走在定情河畔的小道上,飄忽的目光忽地定格在對岸的某一處。明朗發覺異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對岸一名青衣男子正蹲在河畔放著河燈:“是他?”
蘇落雪蹲在河畔,將掌中的河燈緩緩放入水中,漣漪陣陣,載著河燈緩緩流淌至河中央,她的眸子被河燈的光芒照耀地熠熠生輝,口中卻在默唸著河燈上的十個字: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順著流淌至河對岸的河燈,卻與一雙熟悉的眸子對上,一時間她竟也忘記了移開目光,只是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