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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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葉嘉三歲時就會背誦的一本書,他如此地喜歡,以致於很多年後,收集了各種不同的版本,常常在夜深人靜或者情緒煩亂的時候拿出來朗誦。從小,他最喜歡的動物就是狐狸,覺得狐狸真是智者。他和馮豐今天談了那樣多話題,可是,卻從未提及自己最喜歡的這個小王子的故事,而且,他和許多人一起聊天時,也從來不會有任何人會和自己談論這本書,他自己早就是成年人了,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世界,他們只關心著每天掙多少錢,和什麼樣地位的人交往,如何享樂娛樂。沒成功的要拼命成功,成功了的要交際應酬,誰有什麼心思會想到孤獨的狐狸也需要朋友?
如今,那個謎一樣的女孩子,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為什麼這世界上,有一個人和自己那樣情投意合,彷彿能瞭解到彼此最深刻的內心?
彷彿聽見微風吹過金色的麥浪,那樣細細的、沙沙的聲音,那樣起伏的金色,就像小王子的金色的頭髮——不,那是馮豐的孤獨的背影,是那樣一個流落的單純的孩子,手裡捧著雛菊,走在昏黃的街燈裡……
他笑起來,那是發自心底的欣喜,以致於口氣都變得情不自禁地親暱:“好的,我的狐狸……”
“我的狐狸,你是我的狐狸精”、“我是引誘唐僧的狐狸精”——那是伽葉才知道的,是自己和伽葉兩個人在一起才有過的戲語——彷彿轉世的暗號,它從葉嘉嘴裡說出來。
馮豐掛了電話,回頭,葉嘉的車子已經遠去了。她揮揮自己手裡的雛菊,滿心喜悅,第一次覺得,這真是個歡樂的節日。
武打替身
這天劇組開工很早,因為大家都在爭取早點做完,晚上好去狂歡。
李歡來劇組,馮豐說,你去吧去吧,成了巨星,千百純情少女崇拜你,而且演戲很能鍛鍊人,更能明白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很多巨星都是從替身或者跑龍套做起的,比如周星星、劉德華等等。而李歡自己則是覺得“古裝劇”特別奇怪,那種有帝王和宮廷生活的場景常常讓他想近距離了解——也許是想從中發現回到古代的奧秘?
可是,他來做了幾天後,才發現滿不是那麼回事——他是替身、臨時演員,反正是熟人介紹的,劇組倒不在乎他的身份,導演問都不問一聲,他和那些群眾演員、路人甲等站在一邊,遇到男主角那些高難度的武打動作時,只顧替上——往往是真打,常常被打得鼻青臉腫。
沒有人會在意“替身”,因為,給你錢就是要你來捱打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主角的身上,他們咳嗽一聲,保姆、助理都會緊張,而他鼻青臉腫的時候,只能退後再退後,不能妨礙了別人。他連續兩天鼻青臉腫回去時,馮豐就買了好多種類的傷藥水和邦迪之類的放著。每天回家,馮豐就會幫他擦些紅藥水。這讓他想起心裡就覺得溫暖,似乎一回到家,所有的傷痛就會自動消失。
有兩次,他忍不住去糾正劇中那位演皇帝的演員的舉止和姿勢,告訴他皇帝不是這樣那樣的——那是位皇帝專業戶,德高望重,是江湖上有人品有聲望的大佬級人物,曾“潛規則”了不少女明星。李歡此舉自然令他極端不快,但是,主角葉曉波和導演卻聽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導演,因為李歡說的東西,正是他希望那位大佬表達,大佬卻不能表達又無法理解的——誰那樣肯定古代皇帝的做派啊,又沒見過皇帝本人。導演本身也無法糾正。
後來,劇組曾去一個博物館取景,是一幕殿試的戲。要怎麼佈置,怎麼處理,編劇的資料極不充分,李歡一一指出該怎麼做,彷彿他做得習慣了似的。
也是這次起,導演就特別留意李歡,越看越覺得此人跟一般人不同,他曾問及他的來歷,但都被李歡語焉不詳地避開了。導演怎麼會想到這個人曾多次殿試文武狀元?
而主角葉曉波生性放蕩不羈,不知為何,每次見到李歡卻都又親熱又尊敬,葉曉波的態度,加上李歡本人相貌出眾,談吐不凡,很快在劇組得到不少女演員的青睞。
柯然卻一直跟他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其實,她心裡是暗暗後悔的,後悔自己不該在葉曉波面前提前李歡,那樣,李歡就不會來劇組了。對男人而言,距離永遠是一個女人永葆魅力的法寶,柯然自然是明白其中奧秘的箇中高手。對於李歡,她抱著一種複雜的心態,除了相貌外,他的條件並不好,甚至是個窮人。可是,他的性格、性情、談吐、教養,無不昭示著他是個大人物。最詭異的是,他來歷不明,忍不住叫人揣測,他是不是什麼隱居的“貧窮貴公子”。也許,他是韓劇裡那種車禍失憶的豪門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