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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中午，元錦西在萬分忐忑中接到元蕪的電話。
“二爸，家裡炸了沒有？”她小心翼翼問道。
“炸了，當然炸了”，元蕪嘆息著說道：“你這孩子，快三十的人了怎麼跟你哥學的這麼不著調！”
旁邊無辜躺槍的賀錦東：……
“都怪我哥”，元錦西也馬上甩鍋。
可惜啊，這口鍋實在太大太沉，哪裡是想甩就能甩的掉的。
“你行了啊，別給你根樹杈你就能當樹爬”，元蕪正色道：“你爺爺特別高興，沒多生氣，擔心你倒是真的。今早給他說的，他馬上就說要去看你，被我和你大爸勸住了。你有時間給他打個電話，甭管他說什麼你都聽著，聽到沒有？”
“知道了，你放心吧”，一聽老爺子沒生氣，元錦西著實放了心，“二爸，你跟大爸也別擔心，我在這邊都挺好的，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兒就回家，你們別忘把我房間收拾出來啊。”
不管多大的人，也只有在自己最親近的家人面前才能永遠都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撒嬌耍賴了吧。
元蕪寵、溺又無奈，笑罵道：“就你事兒多。你就放心吧，回來肯定讓你吃好睡好，把你當頭豬來養。”
又跟元蕪耍了會兒無賴才結束通話電話，深呼吸幾口氣撥通老爺子房間裡的電話。
電話裡傳出老爺子的聲音的時候，她只覺得鼻子發酸，差點兒直接哭出來。
老頭兒以前脾氣也不好，在沒有接納元蕪和她的時候沒少給他們臉色，可真正的接納他們之後對她也是真好，比對賀錦東都好。
每次她打電話回去，老爺子都要數落她，可那嚴肅的言語包裹著的，都是老人家對孫輩的關懷和愛。
老爺子總說他都這個歲數了，還能活幾天，希望她能調職回京都，希望她能離家近一點，可真正落實這件事的時候，老爺子也從來沒有不尊重她的意見過。
說到底，老爺子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她錯了，真的錯了。
從最開始知道自己懷孕，她就應該把這個好訊息告訴老爺子。
她心裡的那些擔心其實都是多餘的，老爺子肯定會理解她，不會強迫她做什麼。
可惜啊，她想通的有點兒晚。
“爺爺，對不起”，她悶悶的說道。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就說你什麼時候回家吧”，老爺子明明很雀躍卻佯裝威嚴的說道。
元錦西老老實實交代，“這孩子來的挺突然的，我手頭上好些事都沒有交代，所以最少也得一兩個月才能交代完吧。”
“所以，你是打算要生了再回家，生完沒事兒了就走，是不是?”老爺子沉聲問她。
被戳穿了。
元錦西也很無奈。
“爺爺，我是軍人”，她只能這樣回答。
沉默。
過了好幾十秒，老爺子才開口說道：“以前你說要考軍校要當兵的時候，家裡就我最支援你，那會兒我就想不愧是我們老賀家的孩子，隨根兒，比你哥強。可現在我是真後悔啊，你說你一個小姑娘乾點兒什麼不好乾什麼非得去部隊呢。那地方又苦又沒有自由，大老爺們兒在那兒就得了，幹嘛把你一個小姑娘也圈在裡頭啊。”
“爺爺你別這樣說，軍人就是軍人，跟性別沒有關係。”元錦西勸道：“現在我覺得最榮耀的事兒，就是自己是您的孫女，是一名軍人。”
元錦西絕對是不輕易拍馬屁，一拍就能拍對地方的聰明人，瞧這兩句話說的，太到位。
老爺子接話道：“你說的對，軍人就是軍人，沒有性別。你覺得現在好就好，我老了，不能顧著你們一輩子，以後的路得你們自己走，我摻和太多那就是老頭子我自私了。”
這話又讓元錦西鼻子一酸。
老爺子深明大義，反而顯得他們這些晚輩做得不夠。
“爺爺，您別擔心我，我儘快處理好手頭上的事儘快回去，我也想多陪陪您呢”，她真心誠意的說道。
老爺子很滿意，絮絮叨叨的囑咐她好些要注意的事情才依依不捨的結束通話電話。
晚上亓放回來，她把跟老爺子的對話說給他聽，末了愧疚的說道：“這些年咱們都在外面忙著自己的事，卻忽略了家人。如果老爺子突然走了，我得後悔一輩子。”
“現在彌補也來得及”，亓放抱住她，輕聲安撫道：“忠孝難兩全，這話聽著挺高挺遠的，可放在咱們身上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兒嘛。走上這條路，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