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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禍害了我倆好女兒啊!他靠不住啊!你大姨前腳判刑他後腳就得再找一個!你看看他,現在一眼都不去看你大姨,說是在外面想辦法,可出來這麼多天他幹啥事兒了?他恨不得你大姨多判幾年他好再找一個!”
早早的嘴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一絲血色都沒有,起身往外走,一句話都不肯再說。
外婆看著早早決絕的背影,沙啞衰弱又竭盡全力地衝她喊去:“早早!你不放過你大姨,我就沒法活了!”
早早聽到這句腳步猛然一頓,身體僵硬得像一座石像,卻還是倔強執拗地不肯轉過身來答應外婆,只是在喃喃低語,用極其微弱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那我呢?我媽呢?您就不疼我們嗎?”
一滴大大的淚從早早努力睜大的眼睛裡急速落下,砸在冰冷的青石地磚上,碎成再也拼不回來的無數片。
外婆聽不到早早的話,更看不到早早破碎的淚。她現在也不想聽不想看,她只想要逼早早做出退讓:“早早!你這是要逼死外婆啊!非要外婆死你才肯答應嗎?!”
早早僵硬地轉過身,眼睛驟然睜大,恐懼瞬間佔據了全部身心,在她根本沒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迅速撲了過去:“外婆!!!”
淒厲的叫聲驚飛了頭頂老榆樹上歇腳的烏鴉,也馬上驚動了四鄰和房客們。
直到救護車鳴叫著把外婆和早早都帶走,鄰居和房客們還在議論著:“老太太肯定是不行了!喝了整整一瓶菜地藥蟲子的農藥!沒看早早給嚇得!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要只看臉色肯定以為是她喝藥自殺了呢!”
“可不!這孩子是讓小武給背車上去的,嚇得渾身哆嗦,都不會走道了!沒看護士都給她吸上氧氣了!”
“也真是可憐,前兩年李老頭和她媽走那會兒,就是她一個人在醫院給送走的,這回老太太要是再沒了,那麼小個孩子可哪受得了……”
“這李老太太也是,咋不知道心疼心疼孩子,哪能在孩子面前喝藥啊!這要是把孩子嚇出個好歹來可怎麼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