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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簡單跟林醫生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包括媽媽的病,在她的堅持下,林醫生拿起她的病歷本,找出一張彩印的圖片給她看,“這是你身上大面積皮下滲血的照片,結合你最近經常大量流鼻血的情況,必須給你做一個全面的血液檢查才能做出診斷。”
早早沒有追問下去,醫生有了懷疑才會讓患者去做檢查,她問下去也只能是難為醫生。
林醫生跟她又交代了一些病情,建議她這兩天住在醫院:“你的血液樣本已經送檢,檢查結果要二十四小時才能出來,如果在這期間再出現大量流鼻血或者身體受傷的情況,對你來說是很危險的,最好住院觀察。”
早早心裡卻已經有了判定,她身上好像忽然就恢復了力氣,坐在病床上的脊背都比剛才挺直了很多,“謝謝您林醫生,我打完這針就出院,檢查結果出來麻煩您通知我。我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她不是普通的十幾歲小女孩,在她不到二十年的人生裡,經歷過的事可能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曾經歷過,而且,她最見慣的,就是生死。
早在送走媽媽和外公的時候,這個小姑娘就對生死有了自己的理解。
她怕生病,怕死,怕得藏在被子下的手簌簌發抖都是冷汗,可是她更知道,如果她跟媽媽得了一樣的病,那她現在最不應該做的就是害怕。
她在看到媽媽的遺言以後曾經仔細去了解過她的病,這種病如果像媽媽一樣是急性的,那留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而她還有很多很多事需要去做,而且必須做完。
林醫生說服不了早早,只能又給她的點滴里加了幾樣藥物,並且叮囑她在檢查結果出來之前不能劇烈運動,不能開車,身邊不能離人,因為她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今天這樣忽然大量流鼻血的情況。
如果獨自一人的時候流血過多陷入昏迷,那對她來說會是非常危險的情況,很有可能會危及生命。
早早謝過林醫生,又把他墊付的醫藥費轉給他,看藥瓶裡的液體要打完了才給君諾姐打電話,她今天不能去接毛毛了,已經叫黃毛哥來醫院給她朋友顧個女性護工,讓她帶毛毛回家休息。
然後又給濤哥打電話,說自己臨時被丹尼爾拉去玩,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濤哥知道丹尼爾,並沒有因為他跟早早一起闖禍而有什麼偏見,反而對這個能跟早早玩到一起去的小夥伴印象不錯。而且也知道丹尼爾背後有個沈傲,不用擔心丹尼爾帶著早早闖禍傷了自己。
早早又聯絡了丹尼爾,跟他約好待會兒來接自己,這才把手機調到跟沈澈的聊天頁面。
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沈澈還是沒有回她的訊息,在她進醫院搶救昏迷這兩個多小時裡也沒有電話打過來。
早早看著聊天框好一會兒,一個字都沒打出來。她可以冷靜地把身邊的人和事都安排好,可以若無其事地騙過很多人,卻不能在這個時候面對沈澈,因為她肯定會在見到他的一瞬間就崩潰。
她不能想,也不敢想,如果噩夢成真,沈澈要怎麼辦?
如果這一刻她就被死神判了死刑,她最遺憾最難過的不是自己短暫的生命,而是沈澈的餘生要怎麼過?
早早在媽媽和外公去世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的事從來不會因為你害怕就少一點殘忍,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對。
現在她需要面對的事太多了,但最重要的還是要查清媽媽車禍的真相。
到了丹尼爾家裡,她沒時間難過,很快就投入到資料恢復中去。
如果林醫生那個可怕的假設成真了,她希望自己能快點查明真相,然後就可以有多一點時間來陪陪沈澈了,哪怕多一點點也好啊……
他們趕了一個通宵加一個上午,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兩人對著電腦螢幕上的幾條資訊發愣,丹尼爾揉了揉熬夜熬得通紅的眼睛,腦袋上的捲毛都炸起來了,“早早,這個李詩涵是你媽媽的妹妹吧?你們家人怎麼這麼,這麼……”
香蕉人滿腦子ABC,漢語詞彙量匱乏得不知道要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
以前他們只能從網路資料公司那裡拿來的資料裡搜尋,現在有了昨天早早從那位前財務總監那裡帶來的資料,搜尋的深度和廣度都被擴大了好多倍,兩人把有用資訊進行了交叉對比,最後濤哥和沈家大哥都沒查清楚的事被他們給歪打正著查到了重要線索。
在那家非法網站上跟韓君生交易的下家,在李詩涵的大女兒周靜怡的手機記錄裡出現了。
周靜怡當時的男朋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