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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大媽被早早氣得臉色發白,卻很奇怪地不敢針對早早,連早早踢得她臉上腫得老高眼前發黑腦子嗡嗡響都不訛早早,甚至罵都不敢罵一句。
不是不想,而是報了警也沒用!
早早也不是第一次打他們家人了,去年她女兒在背後罵君諾被早早聽到了,也是這麼一腳下去,耳朵差點沒給踢聾了!
可早早前腳被他們告進了派出所,後腳小武那個混蛋小子去派出所自首說是他打的!還有胖子、黃毛那幾個小流氓給作證,說是她女兒先動手的!
甚至當時在場的鄰居都不敢說話,推說太亂了沒看清!
早早從小跟這群混蛋小子混在一起,這些小流氓以前拿刀子捅人的事兒都幹了不少!他們那個大頭頭,老寧家那個濤子就更邪門了,硬生生把好幾個人給當豬肉卸零碎了,心肝脾肺腎聽說都煮了吃了!
就是濤子死在監獄裡了,這幾個小流氓沒人帶著不那麼惹禍了,誰知道他們急了能幹出什麼事兒來?誰也不敢輕易惹他們啊!
再說了,李勝男跟派出所那個吳所長還不清不楚的,聽說倆人早就勾搭上了!
後來李勝男死了,老吳也調走了,忠義坊派出所的民警也都罩著早早呢,前腳他們把早早告進去,後腳那個新任所長就親自把早早給送了出來,還給她買了個蛋卷冰淇淋!
新所長是老吳親手帶出來的徒弟,能不向著早早?
這都是大家看得真真兒的!誰還敢惹她?!
邢大媽不敢罵早早,又不甘心就這麼聽著她那些能把人氣死的話,跟鄰居們哭訴:“我們家想要個孫子怎麼了?誰家不想要個孫子?她一個外地丫頭能嫁到咱們繁城來,哪個不是得給家裡填個男孫才能進門?”
繁城重男輕女確實嚴重,改革開放以後繁城限制戶籍,樊城戶口幾乎要跟北京上海一樣金貴了,外地女孩兒確實有很多為了一個繁城戶口嫁人的,那樣的情況大多數還真的是得生了男孫才能領證結婚。
特別是在二胎政策沒放開的時候,這種情況就更常見了。
可那跟君諾的情況不同,人家不是沒文化的打工妹也不是為了一個樊城戶口不惜一切代價的拜金女,況且要論個人條件,明明是邢林高攀君諾!
但提到男孫,邢大媽就覺得她很站得住腳了,聲音也高了底氣也足了,很鄙視地看毛毛,好像那是君諾一生都抬不起頭來的證據一樣。
早早不想讓她得意,她從小被奶奶家人看不起,更不能讓毛毛遭受這樣的白眼,冷冷地瞪回去:“你們家這麼著急要孫子是有王位要往下傳?住都要沒地方住了,除了邢林那一屁股債你們能留給孫子什麼?不賣你女兒邢林早就讓人卸成八塊了!”
邢林後來染上賭博惡習欠下很多賭債,邢家大女兒據說是給人當了小三兒才沒讓邢林被逼死。
兒子女兒的事是邢大媽最大的痛腳,被早早踩了又踩馬上要忍不住罵人了,胖子從人群裡擠出來,身邊帶著一個大個子,大個子直接衝邢大媽去了:“邢老太太,你們家菜錢都欠了一個多月了,趕緊給結了!邢林又喝多了扎臭水溝裡去了,你不去看看?待會兒一碗水大的溝就能淹死他!”
邢大媽趕緊往外跑,胖子笑眯眯地給大個子打了手勢,大個子受到老大的表揚,樂顛顛地跑了。
胖子去捏捏毛毛的小臉兒,拿了個彩虹棒棒糖在她面前晃,毛毛長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呢,馬上笑了:“英武舅舅!”小傢伙也不是看誰都叫爸爸的,不帥有糖也不叫!
但她有眼力見兒記性還好,胖子偷偷教過她一次,她就記住了,以後見面都是叫他的名字。
對,胖成一個紅燒肘子的胖子有個大名,雖然誰都不叫幾乎所有人都忘了,但名字真的很英武——霍英武!
毛毛是唯一肯認真叫他名字的,簡直是胖子的知己!
哄高興了英武舅舅也沒糖吃,毛毛眼巴巴地看著小姨把糖給她收了起來,溜下地自己跑進門去找太婆了!
胖子也跟早早告別,讓她先回家去陪外婆,晚上約了在黃毛店裡打遊戲。
外婆已經牽著毛毛的手迎出來了,看見早早趕緊一手一個把兩個丫頭牽回去,小孩子一樣看著他們洗手,什麼都不說,先把老火燉了一天的補湯端出來,一邊看他們倆喝湯一邊忍不住碎碎地叮囑:“大口喝了,對,咕嘟咕嘟都喝了,一點兒別剩,喝了身體長得棒棒的!晚上外婆給你們包餃子!”
還是早早幾歲時哄她吃飯的語氣,這些年都沒變過。
早早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