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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踉蹌地摔在碼頭上，羊先生臉色鐵青地看著漸行漸遠的烏篷船，咬牙切齒道：“小雜種，你逃不掉的。”
“羊長老，要不要派人駕船追出去？”
一位紫華門高手問道。
“不用。”
羊先生忽然冷笑起來。
為了抓住那名女子，他們紫華門已飛鴿傳書通知雲水幫，在附近碼頭設立崗哨，不日便可佈置完成。
況且從這裡到下一個碼頭，加鞭快馬走陸路比水路更快，到時他們紫華門高手也到了，有這小子苦頭吃的！
岸上的又是羨慕，又是惋惜。
那個少年真是瀟灑，連紫華門都不放在眼裡，可得罪了紫華門，只怕他接下來就要遭殃了。
對於眾人的想法，石小樂根本不在意。
讓他接受搜查是不可能的事，反正他又不準備逗留在紫華城，何需顧忌紫華門的面子。至於對方會不會派人追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孤舟在月色下乘行，兩邊的遠處是萬仞高山，四周靜悄悄的。
烏篷船上的石小樂，忽然睜開了眼眸，眸中鋒芒一閃：“何人，給我出來。”
沒有回應，石小樂伸手拔劍，一劍就朝船的左後方劈去。嗙的一聲，水花四濺中，驀然飛出一道黑影。
黑影輕飄飄落在船的另一邊，水滴流下，勾勒出一具玲瓏凹凸，令人臉紅心跳的絕豔身體。
“公子好粗魯，想殺了小女子嗎？”
黑衣少女嗔怒道，溼發粘在臉上，有種另類的美。下一刻，一陣煙霧籠罩著她，等煙霧散去，她的黑衣已經乾透，避免了被人看穿的尷尬。
“你下去。”
盯著黑衣少女良久，石小樂道。
“你說什麼？”
黑衣少女以為自己聽錯了。
從她八歲起，就沒有一個男子捨得對她說一句重話，更不敢對她做出任何過分的舉動。眼前這人倒好，先是差點一劍劈了她，現在又要趕自己走，不知道憐香惜玉嗎？
“紫華門正在找你，我不想受牽連。”
石小樂淡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承認這少女美得驚人，近乎於妖邪的地步，但跟對方可能帶來的麻煩比起來，他情願永遠不要遇見對方。
“看你小小年紀，膽子果然也小得很，沒有一點大丈夫的擔當。”
黑衣少女的聲音如黃鸝出谷，帶著傲慢和不屑。
這種激將法當然對石小樂沒用，所以他仍是盯著對方，毫不掩飾目中的嫌棄。
這種嫌棄深深刺激到了黑衣少女，讓她又氣又恨，差點就跳水離開了。但轉念一想，她好不容易靠著斂息功潛到這裡，離開這艘小船，難道一直游到雲風河下游嗎？
而且別人讓你走，你就走，多沒面子啊。
思及此，黑衣少女嫣然一笑，索性就無視石小樂的目光，大大方方坐了下來。
這種無賴行徑，讓對面的石小樂頗為無奈。
最主要的是，他感覺的出來，這黑衣少女的氣息飄忽不定，深淺難測，絕對是個棘手的人物，美色與天真，不過是她的偽裝。
“罷了，等到了碼頭，與她分開就是。”
掐斷心中罕有的一絲旖念，石小樂更是警惕起來，閉上眼睛，再不理黑衣少女。
烏篷船在雲風河遊了三天。
由於船上有船伕留下的乾糧，石小樂不用擔心捱餓的問題，但那黑衣少女就不同了，無數次以幽怨的目光瞪著石小樂，像是被始亂終棄了一樣。
換成尋常男子，恐怕骨頭都要麻了，什麼都願意送上。但石小樂的心志何其強大，直接來個眼不見為淨。
黑衣少女恨得牙癢癢，不得不提出購買乾糧，但讓她氣急的是，對方居然對銀子無動於衷，直到自己說願意拿出秘籍交換，才睜開了眼睛。
武者的體質雖然比常人好，但三五天不吃飯，照樣會餓昏過去，距離下一個碼頭還有幾天的水程，黑衣少女不得不妥協。
至於從河裡撈魚，黑衣少女從來沒幹過這種粗活，太不雅了，而且怎麼處理魚也完全不知道，堵死了這條路。
當然，她也可以從石小樂手裡強奪。
但正如石小樂對她的評價一樣，她同樣對這個冷漠如冰的少年有種潛意識的忌憚，何況自己之前就受了傷，不得不謹慎行事。
“一套三流秘籍，買你手中一半的乾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