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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陽公主回來的訊息,如長了翅膀一般,一兩天之間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幾個皇子在第三天一早,全帶著媳婦來了公主府。
想去年,王家的禍事幾乎在一夕之間,幾位皇子雖然沒出力,但也沒落井下石,如今他們似約好了一般一起過來,清陽公主便仍像沒事人一般招待他們。
太子妃進屋給清陽公主請安之後,便不動聲色地掃了圈,沒有看到小薛氏,心裡多少有些意外,但面上卻沒顯現出來。
“怎麼沒看到薛家妹妹?難道她並未和姑母一起回來?”
她不問,二皇子妃章氏卻一臉好奇,似很隨意一般問了出來。
王琳芝便代清陽公主,回答了她,“嫂嫂和阿孃去關外整整一年,那邊老夫人必當想念的緊,一回來阿孃就催了嫂嫂過去給老夫人請安去了。”
這等於給了薛家極大的臉面。
幾個皇子妃全笑著誇讚,“姑母可真是個好婆婆,做您的兒媳可真是福氣。”
大薛氏心裡難免有些暗怪妹子不懂事,但嘴上卻道:“都是姑母體恤她,可現在您剛回來,府上事情又多,她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說走就走了。”
清陽公主淡淡地笑,並不接話。
就算小薛氏是太子妃的妹妹,但現在她們各自已經成親,當著一屋子皇子妃,說這樣的話,是讓公主府沒臉還是讓自家妹子沒臉呢?
是以她便有些不喜歡這位大薛氏。
王琳芝見冷了場,便笑著將王家喜添丁的事說了出來。
幾個皇子妃不由表情各異。
太子和二皇子都比王慎遠成親的早半年多,但太子只有一庶子。二皇子雖然沒有庶子,但章氏也無所出。六皇子成親日子和王慎遠差不多,但是六皇子妃如今剛懷上,還不知是兒是女。
七皇子府上就不用說了,如今來的雖然是正妃柳氏,但七皇子除了大婚之日,其他時間便再沒有進過她的房,一直專寵程靜姝,而程靜姝樣樣爭強,偏在子女緣上薄了一些,肚皮至今毫無動靜。
如今得知小薛氏已經生一男丁,心裡雖然發酸,但還是強笑著恭喜了清陽公主。
幾位皇子請安之後,便準備去外院,唯有七皇子特意到了王琳芝面前,謝過她當日程靜姝搬花木去太子妃府上的事。
王琳芝淡淡地笑,“小郡主那模樣,真是可愛極了,我心裡很喜歡她,自然是捨不得她受到一丁點傷害。不過我好奇的安雅縣主自幼有才女之稱,怎會不知道這件事。”她說著,又似笑非笑地看了柳氏一眼,“偏生七表嫂病了,還天天讓她這不知所謂的人到處竄,萬一惹事惹到皇上那裡,七殿下可想過後果?”
七皇子沒想到他將姿態放得這般低,王琳芝仍舊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式,可涉及到皇上,他又不能反駁,唯有厚著臉皮強笑道:“回去之後,我定然會好好的教導她,多謝你提醒。”
王琳芝知他這人一向老實巴交,所以才這般提醒了他,可見他嘴上雖然認錯,但表情卻有些不以為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便不肯再往下說了。
待七皇子一走,大薛氏不由看了柳氏一眼,“七弟妹也是,盡然由著七弟胡鬧,縣主又怎麼?你不能由著她,要先把規矩給她立起來才行。”
柳氏心中冷笑,你自己身後有侯府做靠山,不是一樣讓側妃先生下了庶子,有說我的功夫,還不如好好地檢討自己。
她心中如是想,面上卻一副受教的模樣,“多謝大嫂提醒,可每逢我一開口,七殿下總站出來維護她,我……也沒有辦法。”
她又沒有孃家可依靠,心中底氣不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罷了。
薛氏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頭和六皇子妃說起話來。
幾個妯娌當中,要數六皇子最安份守己,但偏偏六皇子妃的出身又比其他人更勝一籌。她出生於名門世家崔氏,祖父是尚書,父親在翰林院,本人更是知書達理的性子,讓自恃甚高的太子妃也不得不對她高看一眼。
“聽說,老七那些主意,都是程氏出的。”章氏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接話道。
柳氏強笑了一下,“她自幼是才女,又是公主的伴讀。”算是預設了章氏的話。
王琳芝拈起一塊紅豆糕,丟了一塊進嘴裡,卻不肯插話。
章氏掩著嘴笑了兩聲,向王琳芝道:“可她比賽的時候,卻輸給了郡主。我們這些人被她比下去也罷了,可若讓大嫂也被她比下去,總歸不太好聽,不如郡主給咱們支個招,讓咱們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