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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蒂斯.迪迪洛亞有些精神恍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儘管並沒有人認出來她的身份,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渾身的不對勁。每當有人把視線掃過她,或者低聲說一些什麼的時候。她總是會下意識地認為,他們是在對自己指指點點。

法庭上生的一切讓她無地自容,尤其是當黎明騎士對她的汙衊不言不語的時候,她真的有一種想死的衝動。昧著良心去詆譭一個好人,一個救了自己生命的恩人。這真不是一個人能夠幹得出來的事情。

迪迪洛亞夫人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一定是已經被賣給了魔鬼,才會幹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我怎麼能這麼做,怎麼能?她不斷地反省著,但是對於已經做下來的事情來說。這種反省沒有任何意義。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裡。這是一個小的幾乎容不下幾個人走動的公寓,即便只是對於一個人來說,這樣的居住環境也太狹窄了些。但是這裡卻是住著迪迪洛亞夫人整整一家子人。

她的兒子,她的女兒。還有她的兩個外孫女。他們一家五口人擠在這個小小的公寓裡,僅僅只是想想,就讓人感覺到了他們生活的窘迫。

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地走了回來。坐在沙上已經透過電視看到所有生一切的弗朗西斯科連忙站了起來。他抱住了自己的母親,低聲安慰道。

“媽媽,沒事的。沒事的,我們會好起來的。肯定會好起來的。大不了我們一家子不在美國待下去了,我們回墨西哥也能好好地生活。”

“媽媽......”聽到聲響的克勞迪婭抱著一個孩子,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她看著自己的母親,有些絕望地問道。“我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在她的身後,還有一個不過五六歲大小的孩子,正死死地抓著她衣服的下襬。而正是因為這兩個孩子的存在,她才萬分地不願意接受即將到來的命運。

別看他們在美國生活的這麼悽慘。但是比起他們的老家,墨西哥的華雷斯,這裡已經是天堂了。如果有可能,他們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要回到那個鬼地方。回到那個徘徊在毒品和死亡之間的城市。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他們已經收到了政府的強制遣返命令。

像他們這樣的一家人,既沒有美國的居民身份,也沒有綠卡,甚至沒有一個穩定的收入。是不可能在這樣一個國家裡長久地待下去的。

政府不會允許在自己的國家裡有這樣的非法偷渡客。因為他們不僅僅繳納不上一美分的稅金,反而還時刻威脅到社會上的安全。哪怕他們連最基本的福利都不需要,政府也不會同意他們的存在。

很多人都以為美國是天堂,那是因為他的制度還有法律相對於很多國家來說都是更健全,也是更完善的。但是這些人往往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這些制度和法律,往往是為美國人服務的。它所限定的範圍絕對不包括那些非法的偷渡客,或者是其他國家的公民。有這個身份,你可以在這個國家裡活得不錯,而沒有這個身份。你只能提心吊膽。

自從來到美國之後,迪迪洛亞一家一直就提心吊膽。而現在他們不用了,因為他們已經被限定了離開這個國家的時間。

迪迪洛亞夫人和她的女兒,以及她的孩子都因為自己非法偷渡,以及沒有穩定工作的問題而遭到了移民局的強制命令。至於弗朗西斯科,雖然他得以僥倖因為自己現在的工作,逃過了一劫。但是他卻不能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孤身回到那個人間地獄裡去。

作為這個家裡唯一的男人,他必須陪在她們的身邊。陪著她們一起在回到那個充斥著毒梟和暴力犯罪的地方,然後艱難地苟活下去。

他們不是沒有努力過,不是沒有想過其他的辦法。但是他們所有的嘗試都已經失敗了。而最後的唯一一個希望。也因為法庭上生的一切而破滅了。

他們不怨恨黎明騎士,因為他們沒有怨恨他的資格。他從來沒有對不起他們,反而是他們恩將仇報,為了自己而針對起了這個曾經救過他們母親的恩人。

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情理有虧的都是他們。他們也想過不去理會那些找到他們的官僚,以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面對自己的良知和道德。但是當嚴峻的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迪迪洛亞夫人還是妥協了。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兩個外孫女。已經走過了人生大半歲月的老婦人不在乎自己會揹負怎麼樣的罵名,會犯下什麼樣的罪過。但是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們。未來在地獄裡過活。

她下定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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