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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一個初中生,工作得像臺機器,如何能夠明白“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優美意境?她充其量也就看過一些瓊瑤式的言情小說。可這些小說我又不愛看。所以魏文馨就一邊衝我連連點頭一邊翻白眼,讓我有點明珠暗投的惋惜。
這也不錯。她翻白眼的樣子傻乎乎的,相當惹人愛。
當然,不聊徐志摩可以聊些別的。我不是第一次泡妞了,經驗相當豐富。一般來說,碰到多讀了點書的女孩子,我就跟她談文學,但要十分小心。萬一她學問好過我,就會出洋相。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因為真正純文學的東西我也不大懂,裝裝樣子蒙人罷了。像魏文馨這樣的,我也會先談文學。這是因為可以顯得我有學問,唬一唬她,佔據心理上的優勢。如果前輩大師知道文學已經墮落到只能用來唬女孩子,一定氣得不行。但這跟我無關。文學於我來說,要是連唬女孩子都派不上用場,還理它幹嘛?我又不能真靠寫小說過活。
談過文學之後我就和她說各種奇聞趣事,大都是雜誌上看來的,荒誕不經。如果可能,我就偷天換日,把其中的主角置換成我自己。這可以讓女孩子以為我閱歷豐富,是個大有本事的人。我們就這麼瞎扯著,吃著甜絲絲的蘋果派和相當難以下嚥的牛肉漢堡。
等到終於把那份洋落吃完,到了不得不回廠的時候,魏文馨偷偷問我在哪裡付錢。我笑著說:錢早就付了。魏文馨著急起來,說:那怎麼可以?說好是我請客的。多少錢,我給你。一邊說一邊往外掏錢。我笑著拍了一下她的頭:大家是老鄉嘛。走吧,回去,明天還要上班呢。以後有什麼事只管來找我。
這一拍起的作用不小。魏文馨止住了往外掏錢的動作,臉紅紅的,乖乖跟我出了餐廳。
拍這一下也有名堂。如果她對我有意思,就是這種臉紅紅,乖乖的樣子。我心裡就有了底。萬一對我翻白眼,那也不要緊。我送了個大人情給她,又請她吃麥當勞,這一下便宜總要佔的罷?
三
花蕊找我幫忙的事首先也是介紹人進廠。但她的方式和魏文馨有點不同。那天我正準備去廠門口轉轉,看看招工的情況。如你所知,我們工廠人很多,月流動率不小,每天都要補充一些新工。當然,通常情況下是供大於求(現在情況變了,招工變得艱難無比,要找一個手腳齊全的女孩子來上班簡直比找三條腿的天鵝還難),但總是自己去看看心裡比較有底。在總務上做事,心思不密的人一定死得相當快。
江時虎跑了過來跟我說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飯。我沒怎麼想就答應了。本來我也不是隨便跟別人出去吃飯的,書上都說沒有免費的午餐,別人跟我非親非故,請吃飯一定有原因。有些飯能吃有些飯不能吃。不問清楚了隨便就跑去胡吃一通,恐怕會得消化不良的毛病。
但江時虎是例外。他是我的老鄉加朋友,像這種關係的人,在廠裡並不多。我們相互請吃個飯的事情經常有。就算他要讓我給別人幫個忙,那也是靠得住的,不會消化不良。
我們朋友聚會一般是在工廠附近的谷城餐廳。聽這名字就知道是HB谷城人開的。原因很簡單,附近工廠裡面有太多HB人。我們在這裡打工賺臺灣老闆的錢,他就在這裡開餐廳賺我們的錢。結果他賺的錢比我們多得多。這件事雖然很合情理,但是偶爾會讓人想起來生氣,覺得受他剝削。當然這不妨礙我們去他的餐廳吃飯。
下了班往谷城餐廳一坐,發現花蕊和魏文馨都在。這也很正常。花蕊是江時虎的女朋友,魏文馨是花蕊的死黨,一起吃個飯完全應該,而且看見這兩個女孩子我也很開心。如果我說我有第六感覺,可以預感到她們倆今後都會跟我上床,那是扯蛋。只不過那時我二十四歲,看到所有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都理應心跳加速。如果相反,就有毛病。何況其中一個是我正想泡的,另一個我也有點動心思。
我一到,江時虎就叫服務員倒酒上菜,讓我有點不理解,問道:其他人呢?不等一等他們嗎?我這麼問當然有道理。因為江時虎自己有事要我幫忙不必請我吃飯,如果他幫別人出面,似乎也不應該是花蕊或者魏文馨。所以我認為還應該有其他人。
花蕊笑道:哪裡還有其他人啊?就我們四個。
我笑起來:這就是說,你有事要找我了?
花蕊裝出很吃驚的樣子:為什麼一定是我有事找你?指著魏文馨說:她不可以嗎?
我笑了笑,不說話。魏文馨搡了她一把:是你的事,別扯到我身上。我只是陪客。
花蕊叫道:這就不對了。我們不是說好一起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