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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兄,王兄,請……”張越微笑著,將呂、王兩人請進自己家。
七八個佩劍隨從立刻跟了進來。
張越明顯的發現,這些人似乎都是圍繞著王進,做著種種保護措施。
他們雖然做的隱蔽,但,張越還是立刻就看出來了。
這些人分明就是以王進為核心的保衛團隊。
“看來這個同齡人的地位恐怕不低啊……”張越在心裡猜測著。
當今漢室地位能比呂溫這樣的太學精英還高的年輕人,沒有幾個了。
姓王的年輕人,更是一個也沒有。
那些曾經呼風喚雨的王氏貴族與列侯家族,現在早就已經凋零的七七八八。
安國候家族連侯爵都丟了。
幾位王氏外戚,更是在二十餘年前的元鼎四年,盡數GG。
換句話說……
這個年輕人,恐怕不姓王。
所謂王姓,應當只是化名。
但無所謂,張越也不想去拆穿或者深究這個事情。
學楊修破壞別人遊戲體驗,可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帶著兩人,進了客廳。
張越先請兩人坐下來,又吩咐在門口的李苗去端來些點心。
都是張家去年秋天摘下來曬乾的乾果。
雖然不是很金貴,但味道都還不錯。
且絕對純天然無汙染。
“賢弟,此番冒昧上門,除了來看望賢弟之外,便是來向賢弟賀喜……”跪坐下來後,呂溫便拱手道:“秀才之功名,賢弟是實至名歸啊!”
“秀才?”張越聽了卻是滿頭霧水。
“難道南陵縣沒有遣吏來告訴賢弟嗎?”呂溫奇怪的說道:“不應該啊……”
“這事情連吾亦早已得知了……”
“駙馬都尉金日磾金公親自舉薦,太常卿商公、太常禮官大夫袁德臣、曲臺署長王臨,皆曰:賢弟德才兼備,可為秀才,書奏蘭臺,尚書令轉呈天子,天子也下了制書了,這南陵縣早該得到訊息,遣吏甚至請賢弟去縣衙,商議面聖待詔之事了……”
張越聽完,先是歡喜不已。
秀才?這可是這個時代,士子們夢寐以求的頭銜,其地位不比後世的進士差多少。
更重要的是,舉薦他的人,是駙馬都尉金日磾!
那可是一根金大腿!
“難道那日在長水河邊的老者是金日磾?”張越猜測著,但他隨即就否定了。
金日磾是休屠王太子,在元狩二年,為大司馬冠軍侯霍去病俘虜帶回長安,彼時他才十二三歲,今年至多不過四十歲而已。
但,張越心裡還是明白的。
那個神秘老者,與金日磾之間,恐怕有著很深的聯絡。
歡喜完了,張越便又嚴肅起來。
假如呂溫沒有撒謊的話,那麼,這事情恐怕就是有人想要他死了,至少也是想噁心他了。
從原主的記憶和回溯的《漢書》《史記》之中記載的史料來看,漢室的察舉制度,目前是由太常衙門負責把控。
其程式一般是有人舉薦了某人,太常卿得到舉薦,將被舉薦人的基本資料下發給禮官大夫,禮官大夫進行調查、稽核,確認沒有問題,再交給曲臺署長複核,然後報給太常卿,由太常卿奏報給皇帝,皇帝再將被舉薦人詔到長安,考核他的學問,察看人品,最終授給官職。
所以,通常來說,被舉薦人在接受到前往長安城待詔之前,地方官府首先會通知這個人要抓緊時間,學習禮儀。
甚至可能會派遣專門的禮官指導對方。
以免這個人不懂禮儀,在面聖之時出了問題。
這可不是好玩的。
當今天子的脾氣,素來喜怒無常。
君前失儀這種大罪一旦被追究,經常會掉一堆腦袋。
即使僥倖活命,但得罪了當今的人,基本上都是要完蛋的!
“可能南陵縣事務繁雜,未得空閒吧……”張越苦笑一聲,如何不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人在搞鬼。
至少,在太常到南陵縣的這個程式之中,一定發生了問題。
甚至很可能,就是南陵縣本身出了問題。
有人幹冒其險,也要弄死或者噁心張越!!!
是誰呢?
張越現在不知道,但總歸不是姓江的,就是姓公孫的。
他現在也只得罪過這兩人!
呂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