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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精英中的精英出任。
如此就確保了,儲君哪怕是惠帝那樣的優柔寡斷,性格仁厚之主,也能學到治國理政和駕馭臣子的手段。
也正因為如此,劉據幾乎從不懷疑他的臣子們。
三個系統互相牽制,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另外兩個會自動維護。
幾乎不可能出錯!
帶著疑慮他看向左右,問道:“進兒所說的可是真的?”
左右沒有人敢出聲,這讓劉據的眉毛緊皺起來。
張賀見了,不得不出列拜道:“家上,臣等舍人從太初元年後,就已經不復參與地方諸事了……”
劉據這才想了起來,當年,御史大夫卜式遷為太子太傅,受命來輔佐他。
卜式來了東宮後,就與當時負責管理食邑各縣的太子舍人們發生嚴重衝突。
彼時,太子諸舍人,基本都是幹吏,而且有不少是法家出身,做事簡單粗暴,追求政績,讓他不喜。
所以那一次,他這個太子站到了卜式那邊。
於是,下令不許舍人們再參與地方諸事。
從那以後,地方事務就由太子太傅、太子家令等負責。
穀梁君子們紛紛稱頌他是‘賢君’‘明主’,大唱讚歌。
這讓他很受用,於是從此就再不許舍人們參與地方諸事。
以至於當初受命來輔佐他的舍人二十一人,有十八人致仕辭官。
劉據雖然當時有些感到愧疚,但很快就忘記了。
“那監御史們也該有報告吧?”劉據又問道。
漢家在地方,設定刺史,監督郡縣官吏。
而在關中各縣,廣置監御史,以查不法,雖然通常一個監御史要管好幾個縣,但鬱夷發生了旱災,這麼大的事情,監御史應該會來報告啊?
“家上您又忘記了……”張賀嘆了口氣,奏道:“四年前,江公上書,家上便行文御史大夫衙門,撤掉了諸縣的監御史啊……”
“哦……”劉據揉了揉額頭,他想起來了。
四年前他的恩師,瑕丘江公上書給他,說:自秦世以來,不師聖道,私以御職,奸以待下;懼宰臣之不修,立監刺以董之,畏監督之曲容,設司察以糾之。故人懷異心,上下姝務,小人以此陷害君子、忠良之士,元光以來,冤案無算,願罷諸監御史,則君子用德,地方自治之!
他看了以後覺得很對,就寫了個公文給御史大夫衙門。
時任御史大夫是趙周,這位老大人對他素來愛護,沒有多問就撤回了他的食邑諸縣的監御史。
但劉據並不後悔。
因為這個世道已經崩壞了。
百姓們爭相攀比,諸侯列侯,奢靡之風日盛一日,國家窮兵黷武,將軍們為了軍功,不斷的挑起戰爭。
漢室幾乎三年一小徵,五年一大徵。
在這樣的亂世,禮樂崩壞。
若不選用道德之士,君子之吏,重新修復民心,使百姓重回淳樸。
天下豈非要亂套了?
所以,他想了想,道:“那去詔家令來問一問,看看有無此事吧!”
對於家令鄭全,他是很信任的。
此人出生名門,其父鄭當時天下知名。
自入東宮以來,上下大小事務,都經他手,人人讚譽,都說鄭家令是管夷吾一般的大才!
於是,馬上就有人奉命去招家令。
大約兩刻鐘後,太子家令鄭全就帶著幾個幕僚,趨步入殿,走到劉據面前,拜道:“聽說家上有事相招,未知是何事?”
“鬱夷縣發生了旱災,家令可知?”劉據問道。
“臣已知!也已經行文鬱夷有司,令其勤修道德,沐浴焚香,禱告上蒼……若其心誠,則天必雨!”鄭全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拜道,然後反問:“家上招臣,只是為此事?”
入東宮七八年了,鄭全早就摸清楚了這位儲君的個性。
他是一個仁厚之主,從來不會追責和斥責下屬、臣子、賓客。
沒看到數日前,左傳諸生,哪怕犯了欺君之罪,也得以給賜盤纏,厚賞遣散嗎?
所以,在劉據面前,鄭全素來是理直氣壯的。
“這樣啊……”劉據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鄭全所說,似乎也沒有錯啊。
老師們不是說了嗎?
災害、天變,是上蒼示警,對人君或者官吏們的行為的懲罰和警告。
只要勤修道德,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