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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執政的儒生,卻拿不出什麼太好的解決辦法,只好自己騙自己說是‘天有災異,乃警人君,務修德以謝之’。
然後,回過頭來,儒生們卻發現,在很多地方,一些黃老學派的殘留者治理或者法家主政之地,災害的影響卻相對要減弱很多。
這就太尷尬了。
若換一個儒家學派,高坐於廟堂之上,或許會心安理得的閉著眼睛捂著耳朵當瞎子聾子。
當公羊學派不行。
在《公羊春秋》一書中,孔夫子在描述一件事時用的不同的詞,都會被以為是別有深意。
更重要的是,公羊學派的羞恥心特別強烈。
遇到挫折與失敗,他們會去想為什麼?
所以,悄悄的在不為人知的私底下,公羊學派的大儒和巨頭們,開始有意的引導門徒去看《管子》《呂氏春秋》甚至是《商君書》了。
對外,公羊學派的解釋是‘它山之石可以功玉’,但實際上卻是想尋找一條破解困局的道路。
畢竟,其實公羊學派也沒有想到過,儒家竟能主宰中國兩千年!
如今被徐榮一訓斥,貢禹等人立刻就深感無地自容,內心燃起了深深的恥辱感。
事情沒做好,被人罵,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至少在此時的公羊學派的學者心裡是這樣的。
“那麼敢問長者,以長者之見,若新豐欲要治理好,首在何處?”張越抬頭問道,他很清楚一個事實——想要陽裡放棄蓄奴,解放奴婢那是痴心妄想。
甚至哪怕是當今天子也辦不到!
所以就暫時放下這個事情,以後再去想辦法解決。
“後生……”徐榮正色的看了一眼張越,道:“老朽退居陽裡十餘年,後生是第一個問老夫這個問題的人……”
“欲治理好新豐縣,說難也難,說易也易……”
老將軍望著北方,道:“能將渭河鑿開,引渭河水入新豐,灌溉土地,差不多就能讓萬民歡騰了……”
“若能再將新豐縣境內的三條小河與幾條溪流連同其他,這便功德無量!”
“只是……”
“這個事情,單靠新豐縣是做不成的……”徐榮嘆著說道。
作為新豐人,他自然清楚新豐的問題癥結所在。
自耕農的破產與負擔的日益加重,導致了大量百姓不得不賣田賣地賣兒賣女賣妻子賣自己。
陽裡因為不靠農業生產生活,所以壓根就沒有這些問題。
但其他鄉亭,就是一片哀鴻了。
每年秋八月後,陽裡前的道路都會擠滿來哀求陽裡百姓買下自己的貧民。
他們已經是無路可走了。
只剩下這最後一條道路。
不知道多少丈夫訣別妻兒,多少父母含淚告別兒女。
嘴上說著:待過幾年,我再贖回細君(阿兒)。
但實際上,卻是遙遙無絕期。
除非他們能鋌而走險,去做一些沒本的買賣。
不然靠著種田,他們一輩子也贖不回自己的妻兒。
甚至,有些人不得不連自己也賣到陽裡來。
這個世道啊!已經崩壞了!
想當年,他年少的時候,關中的百姓,生活富足而健康。
雖然偶有破產百姓,但官府很快就能貸振,只要不懶,十幾年就能重新富足起來。
像現在這樣的局面,在他年輕的時候,是隻有在噩夢之時才會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國家的府庫堆滿了銅錢,串錢用的繩子都腐爛也沒有人管。
各地官倉,堆滿了糧食。
僅僅是在敖倉,就常年儲備了七百萬石粟米和數百萬石的麥豆。
但現在,卻變成這個局面。
徐榮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