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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刺史看看手中的草紙,最後面色沉凝的將它夾入一本禮記中。
他就是寒門出身,他時家中已小富,但同時供應自己和父親,花銷也不少。
所以父子倆在上向來是能省就省,後來進士科考試時他擦線而過,需要的錢更多了。
為了讓他能安心朝考,他爹才放棄,轉而經商,他又努力了兩年,這才在朝考中出頭謀了職位。
他家有良田五百畝,又有兩位叔叔幫扶,這才供出了他和他爹這兩個人。
最後他爹都沒能堅持下去,可見這有多難,成本有多高,所以他太知道這一張草紙的份量了。
世人皆因它粗陋而不放在眼裡,只顧盯著那舉世難得的竹紙,卻不知這草紙將增加多少寒門的機會。
紙張便宜了,那過幾年書是不是也會便宜?
書和紙張都便宜了,那的成本
當下寒門自有一股勢力對抗世家和權貴,但因人才不足,寒門一直處於劣勢,要是成本降低,過個十年八年,到時候的寒門學子該有多少啊?
周刺史沉思,林清婉知不知道這件事的意義?
她將草紙的價格定得這麼低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而為?
若是無意而為,在世家反對後她會不會提價?
而若是有意為之,那她想做什麼?
要知道林家可不是寒門,而是世家啊。
盧肅也在思量這個問題,他的面前同樣擺著一張草紙,他沒有周刺史的經歷,但他有閱歷,有智慧和眼界,且又為人師者,在草紙出來後他便有所感,再將市面上的紙張價格列出來一對比,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和周刺史一樣,他也在想,林清婉定的這個價格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盧五郎盧然也有所感,跑來找他,見他桌上擺的草紙,便風風火火的道:“二哥,我正要和你說呢,這草紙的價格這麼低,我們要不要也採購一些給族中子弟。”
盧氏也有窮人啊。
盧肅瞥了他一眼道:“這樣的小事隨便吩咐一個管事就是,用得著來找我?”
一刀紙才八文錢,就是全族送一遍也不過幾十兩銀子的事,用得著來找他?
盧然嘿嘿一笑,坐到他對面道:“我這不是心中沒底嗎,你說這草紙的成本是有多低,林家怎麼把價格定得這麼低?”
“做生意便是要賺錢,她敢這麼定自然是不會虧的。”
“那您說以後她會漲價嗎?”
“以後的事自然以後才知。”
盧然撇撇嘴,對二哥這樣推脫不滿,道:“我不信二哥不疑慮,林家真要維持這樣的價錢下去,那以後各家的紙坊還有什麼生意?”
盧肅道:“草紙的質量並不怎麼好,質同最差的麻紙,還取代不了別的紙張。”
“她既然能叫人弄出一張草紙來,自然也能叫人改進質量,”盧然緊盯著盧肅道:“二哥果然不擔心?”
書籍一直掌握在各世家手中,紙張也多為各大族生產,林清婉此舉可是觸碰了不少人的利益,雖然現在大家的目光還盯在竹紙上,還未反應過來草紙的重要性。
盧肅聞言,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五郎,我們一直追求的是人類的進步,而不應該只是一個家族的利益。草紙很好,不管林郡主是有意還是無意,我不希望這第一刀由我們盧氏遞出去,甚至不希望盧氏參與其中。”
盧然攏眉,迷惑不解的歪頭道:“這跟人類進步有什麼關係?”
盧肅搖頭,“你只看到了草紙背後牽涉到的利益,卻沒想過它能幫到多少人,更沒想過它於歷史的作用嗎?”
盧然抓狂,這草紙不就比麻紙便宜一些嗎,除了牽涉到利益,跟這些有什麼關係?
草紙有的功能,麻紙不都有嗎?
盧然還要再問,盧肅卻揮了揮手道:“你且看著吧,等過個三年你再來問我。”
盧然一肚子話便憋在了心裡,不過他也隱約知道,這件事牽涉太大,已不是他一人能決定的了。
本來他還氣林清婉破壞市場,惡意壓價呢,可現在看來,二哥好像站林清婉那邊?
林清婉坐在堂屋裡接受侄子,侄孫,甚至是曾侄孫們的叩拜,然後把準備好的紅包發下去,再發一大堆糖果,今年的拜年就算完成了一半。
她動了動手腳,笑道:“我坐著受拜都累,倒是這些孩子精神得很。”
白梅給她奉了茶笑道:“那是姑奶奶最近動得少了,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