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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一統,雖也有失去利益,心中不忿之人,但對更多的百姓而言,這是好事。
梁帝重新劃分道州,委派官員,又增開恩科,向天下招賢納士。
不僅才經過戰事的蜀地減免了賦稅,其他道州也被免了部分賦稅。
因為戰爭流落各地的災民或是當地定居下,或是開始調頭回鄉。
其中因此而死的將士和百姓,活著的人都沒能為他們傷心多少,便要開始為新的生活奔波起來。
待他們終於能緩一口氣想起來傷心時,時間又過去了很久,生活的重擔壓在身上,傷心變成了疲憊,也很難再哭出來,只是一種悲傷惋惜一直縈繞在心間。
可是看著在家裡和巷子裡跑來跑去的孩子,他們再疲憊也不由精神一振,微微露出笑容來。
好似整個人都充入了一股活力。
天下一統了,將來總不會再打來打去了吧?
他們的孩子應該不會再遭離亂之苦,應該可以平安一生了吧?
抱著這一絲期望,他們更努力的生活,等到他們可以抱上孫子時,戰爭對家裡的孩子來說只存在說書人的口中。
他們只知道遠在北邊或西邊的邊境偶爾會有些衝突,但那裡離他們太遠了,一切只在傳說中,至少他們從有記憶以來是沒見過打仗的。
所以他們聽到大梁被蠻夷欺負時,很是氣憤的擼起袖子罵,“咱唐唐大梁怕什麼,打回去啊?”
“邊境的將士都是吃素的,一點血性也沒有,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卻還不動手!”
“朝中的大人怎麼這麼慫?要是我,早下令打回去了,一次被欺負不還擊,以後他們便會當我們大梁是好欺負的……”
這些話讓他們的爹或祖父聽到了,才進家門就被棍子打出去了,怒道:“你們上下嘴巴一碰就想讓邊關的將士去送命,你們以為仗是那麼好打的?到時士兵不足要徵兵,是你去當兵,還是你老子我去?”
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梗著脖子道:“我去又如何?我才不會像他們一樣貪生怕死呢!”
“你,”父親瞪著兒子,眼淚滾滾而流,“你這混球,這天下才安定了二十年啊!當年你叔叔和小姑就是在逃難途中沒有的,你以為打仗那麼好嗎?”
坐在廊下的老人微微一嘆,抹了抹紅腫的眼眶道:“還是吃得苦太少了,所以事不關己隨便怎麼說都行,明兒你把他們兄弟帶去地裡,把山腳那片荒地開出來。”
青年眼前一黑,那片荒地不少,至少得有七八畝,“祖父……”
老人揮了揮手道:“你們兄弟幾個也長大了,以後總要分家,家裡就這麼點地,哪裡夠啊,既然都閒得去茶館打嘴炮了,那就去開荒吧。”
父親覺得老爹說得對,抹了抹眼淚後恨恨地道:“明兒就去,從早上幹到晚上,早些規整出來,我去和衙門上報。”
二十年前,大梁一統天下後歸攏流民,除了分他們永業田和口分田外,還做了規定,無主的荒地農民和流民都可開墾,開出來後上報衙門,上交一半,剩下的一半便歸自己所有,頭三年還免稅。
但荒地一般都是生地,上面不僅雜草雜樹混雜,還有不少石塊,有的人家一年都未必能開出來兩畝。
然後還得上交一畝,剩下的一畝養上三年也未必能養得多好,所以除了特別有幹勁兒和兄弟多的人家外,大部分人都不會想著去開荒。
實在是太累了。
他們家一向心疼孩子,青年只在十來歲家裡比較窮時才跟著開了兩畝地,但也是祖父和父母出力多,他們大多打下手。
可現在卻要他們自己來。
不僅他,連他弟弟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怪他最多,惹了祖父和父親生氣。
青年也怪自己嘴巴沒把門,但今天和朋友們在茶館裡聊得盡興,回家便沒管住嘴巴。
和青年家一樣,今天不少年輕人回家都被父母和祖父母或揍或罰。
這些年輕人已經不記得戰爭了,可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卻一直牢記那些年的混亂和惶恐不安。
寧為太平犬,莫作離亂人,這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
當然,現在的梁國君臣還不知道二十年後便有了渴戰的作死小青年,此時他們正沉浸在天下終於平定的狂喜之中。
梁帝也想與臣民同樂,因此大封功臣,然後終於等來了除夕,他大年初一就顛顛的帶著兄弟和兒子們去皇陵祭祀,告訴他爹這個好訊息。
林玉濱和尚明傑也正站在林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