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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國都開始致力於內政,讓百姓休養生息,一直縮在一旁的閩國見狀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陳見與心腹們嘆道:“我閩國又多幾年安穩。”
“可是相爺,我等總不能仰人鼻息,如今天下大勢非梁即蜀,介時我們閩國何去何從?”
陳見心底便有些沉重,嘆道:“那也是大勢所趨,我們閩國地小人少,總不能拿雞蛋去硬碰石頭。”
閩國當初便是大唐江南東道的尾部,天下大亂後,吳氏便將當時福州的刺史殺死舉事,從而成立了閩國。
而陳氏在泉州一帶聲望極高,與吳氏乃姻親關係,便也站在了吳氏那邊,說服泉州刺史投靠吳氏。
透過打壓擴張,最後閩國才佔了四州而已,都比不上樑國的一個江南道大。
本來在江南東道中,這一帶的經濟便算不上好,要不是當時天下大亂,後來梁國和南漢建立後多與其他國相鬥,看不上閩國這塊小地方,閩國早被吞了。
他們的君王要是睿智慧幹,他或許還能學一下週瑜,輔佐君主吞併河山,爭一爭這天下。
可惜了,皇帝雖有雄心壯志,卻吃不了苦,他從及冠後便開始輔佐他,一開始還恨鐵不成鋼,然後爭鬥,到現在閩國的實際權利掌握在他手裡。
皇帝在他這裡都成了一個擺設,這樣的人怎能去跟梁帝楚帝和蜀帝那樣的人物爭天下?
所以陳見也死心了,只要管好底下的百姓就行。
只是現在,南漢,楚國已滅,大理偏安一隅,就中原來說,也就梁與蜀耳。
將來閩怎麼辦?
也打一場,然後等著國滅?
可要投降,屈與人下他又不甘心,他尚且如此,更何況一向高高在上的閩帝?
陳見卻不知道,他正糾結不安時,他的侄子兼學生陳固已經給家族和岳家牽好了線,讓兩家做起了生意。
陳固娶了錢魚魚後便將她帶回泉州見父母了,陳家對錢魚魚的態度都不錯,等她有孕後對她更好了。
因錢家是蘇州本地計程車紳,而陳家是泉州計程車紳,透過這對小夫妻,他們發現對方手裡有很多自己想要的東西,於是便開始互通有無起來。
閩國是有對外的港口的,國庫的收入很大一部分便來源於此,所以有許多奇異的舶來品,可比杭州一帶的還要好。
所以錢家改從親家那邊入手。
閩國與梁國本就不禁商貿,可以說,幾國關係中,只有閩國與各國關係都不錯,閩國的商人可走遍每一個國家,包括之前的南漢。
沒有哪一個國家會拒絕閩國來往,因為他們都不怕閩國,而且閩人帶來的商品都不錯。
陳固的牽線也不過是讓兩國的民間交流更頻繁了些罷了。
而更讓陳家驚喜的是,姬先生還收了陳固做學生。
陳家不說,其他姻親故舊也都把自家的孩子拉到陳固面前,讓他把人帶去蘇州,說不定他們也運氣好,能叫姬先生看上呢?
動靜鬧得太大,讓在長樂府為相的陳見也知道了。
他將陳固叫來仔細地問了問蘇州的情況及收徒的過程,沉默了許久後道:“既然是要去蘇州學習,那便要長住,將你媳婦留在家裡也不像話,你帶了她一併去吧。”
頓了頓後又道:“你父母一輩子也沒出過泉州,趁著他們身體還硬朗,不如帶他們出去走走,聽聞蘇州氣候適宜,你帶他們去住一段時日吧,也可照顧你媳婦生產。”
陳固驚詫的抬頭看陳見,猶豫道:“伯父,此去侄兒還能回來嗎?”
陳見就笑,“泉州是你的家鄉,你就是不想回來,我也是要叫你回來的。”
陳固就鬆了一口氣,起身行禮道:“先生放心,學生知道怎麼做的。”
陳見不僅是他的伯父,也是他的先生。
說起來,論起血緣,他們只是遠房親戚,還是師徒更近些,他去蘇州讀書本就是奉的陳見的命令,一是為了做學問,二是為了閱書樓。
沒想到最後不僅娶了個媳婦回來,還拜了姬元做老師。
陳見叮囑道:“若論教書育人,我拍馬也不及姬先生,你既拜了他為師,那便好好與他學。”
陳固應下。
陳見就嘆道:“你才情俱有,可惜志不在仕途,我也從不勉強你,但泉州養你育你,將來你總要為它做些什麼才能回報一二,也不枉來這世間走這一遭。”
“先生,學生都懂的。”陳固神情堅毅道:“學生會盡力周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