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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
盛夏天悶熱無比,白日裡的蟬鳴聲都隱匿不見,空氣裡一絲風也無,以至於廊下的燈籠穗子都直直地垂落著,紋絲不動。
秀兒打著扇子昏昏欲睡,突然聽見“啊”一聲刺耳的尖叫,她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拍拍臉蛋快步到了房門口。
房門緊閉,她略一猶豫,試探問:“大少爺?”
裡面靜了幾秒,響起一道暗啞低沉的聲線:“進來吧。”
秀兒舒口氣,將扇子擱在一邊,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越往裡,那股歡好之後的味道便越發地濃郁明顯。她下意識抬眸,看到大少爺已經起身,穿雪白中衣坐在床榻邊,眉目陰沉,一副看不明白的可怖情緒。
他身後,薄被橫陳,女人的身體瞧不見,一頭烏髮散落在淺桃紅的緞面上,驚豔又詭異。
“秀兒?”男人若有所思的聲音打斷她思緒,也讓她頓時收回目光,緊張地問:“大……大少爺,要叫水嗎?”
“幾點了?”
“啊?”
男人看她一眼,有些不耐煩地改口:“什麼時辰了?”
“子時剛過。”
“子時?”男人沉著一張俊臉,將這兩個字在齒間咀嚼一通,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吩咐說,“得了,出去吧。”
秀兒的目光又落在被面上:“那,一生她……”
一貫沉穩內斂的大少爺不說話了,黑曜石一般的目光定定地瞥了她一眼,頓時讓她心生懼意。
十幾歲的丫頭應了一聲“是,”退出房間。
程放耳聽著房門響動的吱呀聲傳來,鬆了一口氣,轉頭掀開了被子。一瞬間,女人白花花的身子刺入眼簾,他大腦嗡一聲響,又連忙將被子給暈過去的人兒蓋好,心如亂麻。
一切都好像在做夢。
可身體真實的感覺,腦中飛旋的片段,以及,剛才穿古裝薄裙的丫鬟,還有這間佈置精巧的房間,都在提醒他,好像不是夢。
搞什麼啊?
難不成他和一生一起穿越了?
穿越這個詞他並不陌生,自從兩千年伊始各種穿越小說電視劇大熱,幾十年風潮都未曾過去,就連他自己,還拍過穿越小說改編的歷史劇呢。此情此景,不就和那些小說開頭一模一樣?
只是,作為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他很難接受現實。尤其剛才一睜眼,他正趴在許一生光裸的背上做某項不可描繪的運動,底下柔軟似嬌花的人兒還輕聲吟哦著逢迎,他看著她側臉,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勢如破竹的動作,直到某一瞬,她突然劇烈掙扎然後發出一聲尖叫。
再然後,就成這樣了,許是受驚過度,她暈了過去。
前後反應那麼大,她覺得許一生這身體裡肯定也換了芯子,偏偏他現在心亂如麻,也不可能將她弄醒了問個清楚。
程放嘆口氣,又一次回頭,將被子掀開一角。
許一生側身趴著睡,肩頭落了幾點刺目的吻痕,一頭烏髮披在光裸的脊背上,越發映襯得膚色如雪,長髮如墨。剛運動完,她臉上潮紅未退,被不遠處的燭光映著,粉嫩的臉頰跟芙蓉花一樣美麗嬌羞,惹人憐惜。
程放看得口乾舌燥,下意識抬手摸了摸。
柔軟滑膩的溫熱觸感讓他心頭一蕩,身體某處又似乎在慢慢甦醒,他明顯地感覺到。不知怎麼地,心裡又突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滿足感,滿足了還想笑,覺得眼下這處境實在是古怪又有趣。
他們倆名字沒變,她是他房裡人,通房丫頭。
這具身體的記憶他有,知道眼下兩人身處的這朝代叫大盛,類似於歷史上的封建王朝,律法嚴苛,等級森嚴。他的曾祖父程斌是開國功臣,獲封程國公。可惜程家子嗣不豐,眼下能做主的就一個老太太,是這具身子的親祖母。他算長房嫡子,父親戰死沙場母親自縊殉葬。此外還有一個二叔,名程英,有一妻兩妾,一子兩女。
簡單地回顧一遍,程放又陷入沉思。
他在學校門口和許一生一起出了車禍,記憶的最後是模糊的霓虹和路人的尖叫,眼下他們倆莫名其妙地來了這,也不知道那邊什麼個情況了,他目前是生是死?
多半不怎麼好。
嘆口氣,湧起的慾念也退了。
他抬手探了許一生的鼻息,確定她只是一時暈睡便打消了弄醒她的念頭,自己幫她處理了一下並研究著穿了裡衣,上床摟著她睡。子時剛過也就十一點多的意思,夜裡又不能做什麼,指不定睡一覺,一切又恢復原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