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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上。
陶夭掛了電話,順帶查了下賬戶餘額,眉頭緊鎖。
吳曉麗說要三萬,她不好意思對耿寧獅子大張口,原本想著從他那借兩萬,剩下一萬找尤可人。
尤可人是吳叔鄰居的女兒,比她大兩歲,性子很溫柔,自從她到了西涼莊之後,和她關係一直挺好。
眼下尤可人大專快畢業,卻意外和男朋友有了孩子,捨不得流掉,前幾天兩人剛領了結婚證擺了酒席,身上應該有些錢。
陶夭低垂眼簾想了想,翻出手機號撥了過去。
尤可人雖然也在城中村長大,家庭條件卻比吳叔家好上許多,更何況她手裡的確有點錢,聽說吳叔病重也就沒推三阻四,和陶夭說好一小時之後在醫院門口見,給她拿錢。
陶夭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耿寧說讓她找蘇瑾年,可她實在做不到,哪怕借,也沒辦法張口。況且她知道,若是她開口,蘇瑾年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她還的,如此一來,他的錢她更不能要了。
她就是這麼彆扭的性子,沒辦法心安理得花他的錢。
或者說,她那點可憐的自卑心理在作祟,她總覺得,經濟獨立著,她還能保留一點最起碼的尊嚴。
陶夭細長的手指摩挲著手機螢幕,側著身子靠在座位上,目光卻朝向窗外,神思遊離地看風景。
來這座城市五年了,她好像還是格格不入,喧囂熱鬧、繁華絢爛,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諸多美景,永遠都是別人的。
她勾唇笑笑,索性閉上了眼睛。
橙光大樓距離香江第一醫院不算遠,她半小時左右就到了,付了錢便在醫院門口等尤可人。
“夭夭。”
二十分鐘後,尤可人到了她跟前,自然而然地挽上她胳膊道:“遲了點,情況怎麼樣了?”
“我也剛到。”陶夭略笑一下,無奈道,“說是肺癌晚期,情況可能不太好,曉麗在病房陪著呢吧。”
尤可人小巧的一張臉頓時染上些抑鬱神色,問她,“陪護的是她,借錢的是你,那這錢是你借還是她借?”
“算我借你的,會爭取儘快還給你的。”
“……”尤可人停下步子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這半年吳叔雖然沒做事,他們家也不至於連幾萬都拿不出來吧。吳曉麗這什麼意思?害怕他爸情況不好,還給自己留了私房錢?”
陶夭一愣,解釋道:“應該不至於,她學費貴得不得了,算上住宿一年得兩萬,買的東西也多,家裡的確存不了多少。”
“哦。她是吳叔親閨女,可親閨女也沒這麼敗家的,穿戴要名牌,相機手錶都動輒上萬,把那些便宜賣了也不少錢。”
尤可人家境好性格溫柔,卻從小獨立,十八歲就在咖啡廳兼職自給自足了,吳曉麗家境不及她,卻一直被吳叔當掌上明珠般嬌養著,性子焦躁不說,生活上也虛榮奢侈些。
鄰居間抬頭不見低頭見,這兩人關係稱不上好。
可陶夭在吳家借住了一年多總有情分在,家長裡短這些瑣事上又不好計較,因而也就笑了笑不接話。
尤可人看見她這副樣子就鬱悶,嘀咕兩句閉口不言了。
陶夭給吳曉麗打電話確認了病房,兩個人在過道里和人群擠了好一會,總算順利坐電梯上樓。
吳叔睏乏地睡了過去,吳曉麗在病房門口等著兩人,看見尤可人臉色就變了變,扯著陶夭到一邊問,“錢呢,叫她過來幹嘛。哦,我就拿你幾萬塊,等著她回去宣揚啊!”
“先帶我過去繳費吧。”
陶夭和她認識三年,許多話也早已懶得說了,直接道。
“我給隔壁床說一聲,讓看著點我爸。”吳曉麗進了病房,很快又出來,領著她和尤可人去繳費。
陶夭也趁機看了吳叔一眼,他比幾天前又瘦了些許,閉眼躺著,眉頭還緊緊皺在一起,一副隱忍苦痛的樣子。
她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他臨去前也是這幅樣子,瘦得脫了形,哪怕事先給姑姑打了電話,還是在姑姑趕到前一天就去了,身子慢慢沒了溫度,越來越僵硬。她才九歲,也不知道怕,握著他枯瘦如柴的手,在床邊坐了一天一夜。
陶夭神思恍惚,交了住院費,走到邊上對吳曉麗道:“我還有事,改天再過來。你好好照顧吳叔,一個人不行的話找個護工先應付一段時間。”
“錢哪來?”吳曉麗翻了個白眼。
“你這人也太不講理了吧!”尤可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