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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克羅託內又沒有其他的城市,用國庫的錢專門開設郵車來送信,有點太浪費。如果……阿斯普魯斯圖姆還屬於我們,倒可以考慮。不過那樣的話,我們的道路和橋樑都得修成這樣才行。”斯塔西浦斯跺了跺腳。確實,克羅託內凹凸不平的土路很容易讓馬車散架。
“阿斯普魯斯圖姆!”說起這個,那是克羅託內民眾心中的痛,尼克斯特拉圖斯哼了一聲,沒好氣的罵道:“都怪議事會無能!要知道,幾年前這裡還屬於我們的克羅頓平原,那都是肥沃的土地啊!現在都歸了戴奧尼亞人……”
“我們該出發了,否則今晚可就趕不到克里米薩休息了!”斯塔西浦斯把話題一轉,提醒二人。
“距離克里米薩還有多遠?”尼克斯特拉圖斯揉著自己的大腿問道,不常出來走動的他有些疲憊。
斯塔西浦斯站起身,往前仔細看了看,手指前方說道:“呂卡蘇斯,你去看看那座石碑,到克里米薩還有多遠?”
“石碑上刻有距離嗎?”呂卡蘇斯疑惑的走過去。
過了一會兒,他指著石碑,大聲叫道:“克里米薩20裡,是這個嗎?”
“沒錯。”
“還有……下一行刻了一個小房子,寫了5裡,指的是什麼?”
“那是指前面五里處有一個驛站,可以提供短暫的休息、飲食、甚至住宿。”呂卡蘇斯旁邊的一個行人回答。
“哦,謝謝!”呂卡蘇斯忙禮貌的答謝。
“你們是醫生?”那位男子看見他挎著的醫箱,笑著問道。
“對,我跟我老師去圖裡伊參加一個……呃……醫學論壇。”
“戴奧尼亞的醫生醫術高超,而且得到冥王的庇佑,能夠將要死的人救活,你們去學習,可是找對了地方!”男子一副瞭然的神情:“真巧!我也是去圖裡伊。”
男子的話讓尼克斯特拉圖斯感到不舒服,他站起身:“走吧,咱們還要趕路。”
一行人走在人行道上。
人行道外是一片接一片正在耕作的麥田,跟之前所見的景象並無二致。不同的是引水渠縱橫交錯、更寬更深;而奴隸們的勞動熱情更高,他們甚至在勞作中放聲高歌,他們的主人們不但沒有制止,有的甚至也唱歌應和。和克羅託內奴隸的呆滯木納相比,戴奧尼亞奴隸更像是正常人,而且這不是個別現象,幾乎呂卡蘇斯所見到的戴奧尼亞奴隸都是這樣的狀態。
呂卡蘇斯對此不太理解。他出身農家,對農夫的生活是很瞭解的。克羅託內的農夫一般都會有一兩個奴隸,再多就養不起了,由於需要勞力幹農活,他們很依賴奴隸,因此不像城市內的各個作坊主一樣,拼命的壓榨他們,而是將奴隸視為家庭的一份子。
呂卡蘇斯小時候,就曾被家裡的奴隸細心照顧,他一直認為那位憨厚的色雷斯老頭比他的父親更像一位父親。
克羅託內農夫對待奴隸已經是足夠好了,難道戴奧尼亞人對奴隸更好?呂卡蘇斯覺得有些不可能,他本想請教斯塔西浦斯,卻扭頭看見尼克斯特拉圖斯正和斯塔西浦斯討論著醫學問題,只好暫時作罷。
眼角餘光卻正好瞥見之前說話的那個男子走在他們身後不遠,心中一動,放慢了腳步:“我叫呂卡蘇斯,來自克羅託內,剛才謝謝你的提醒。”
“我叫卡爾狄阿斯,西里庭人。”男子溫和的笑道:“我去圖裡伊的次數很多,對戴奧尼亞的事情還比較瞭解,你對這個城邦聯盟有什麼不明白的,儘可以問我。”
男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呂卡蘇斯不好意思的饒頭,問道:“我不明白這些奴隸為什麼會這麼快樂呢?”
卡爾狄阿斯順著呂卡蘇斯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在麥田裡高歌的奴隸們,他想了想,說出一句話:“那是因為他們擁有希望。”
“希望?”
卡爾狄阿斯神情變得肅穆,聲音低緩悠長:“偉大的冥王曾說,‘每個人命運不同,有的生來富裕,有的生來貧困,有的不幸淪為奴隸,有的幸運成為貴族,但只要始終心存善念,不放棄努力,等到生命終結、冥獄審判之時,面對著公正無私的黃金天平,生前的地位財富都只是虛幻,真正決定每個人的靈魂是去美麗的愛麗舍,還是可怕的地獄?是你一生的所作所為,善良者去愛麗舍,作惡者則下地獄,一生奮鬥者可享受音樂美食,好逸惡勞者永遠發作苦役……”
呂卡蘇斯聽得目瞪口呆:“你……你是說……這些奴隸如此熱情的勞作是為了將來進入愛麗舍?”
“並不完全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