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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弟愛逞威風,總是一群人簇擁著去圍獵,或者召來美女侍酒。然而他生性清冷,總是一人坐在園中彈琴,說是自娛,還不如說是習慣於孤獨。他的氣質,沾不了美女酒香的圈子。
“我最看不慣這些王族公子,愛逞威風不上戰場,卻在小花園裡獵狐玩鳥,哪裡有男子漢的氣慨?”她撇了撇紅唇,不屑道。
風靜海沒有答腔,深湛的眸子凝視著一臉不以為然的她。
她的外貌早已擺脫了孩提時代的精靈淘氣,越加出落得美麗英爽,昔日小女孩稚氣的狂妄,被不羈的傲氣取代了。
數年邊關征戰,她眼底看的是廣闊山河,胸中藏的是萬甲雄兵,一舉一動、一言一語,莫不透著豪爽氣魄。御花園宴席上他在暗處凝視著如此灑脫麗人,也不覺深受吸引,再也移不開目光……
想到此,風靜海不覺暗暗心驚。
他……對紫瓏動心了麼?對他一手養大的小女孩,對他一心栽培的破軍星動了心嗎?
只見她收回視線,對他一笑,說道:
“倒是你,都三十冒出頭了,還孤家寡人一個,想為皇上守身如玉麼?”
他沉聲說道:“在皇上還不能自立之前,我從無成家之想。”一想起少年君主,他立即恢復了平日的冷淡,心如止水。
“去去去!最受不了你那副忠臣臉孔。”她啐了他一口,心底卻對那少年皇帝微生嫉妒,說:“都已經幫你把乃蠻族夷平了,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呢?”
他緩緩說道:“你是打仗的奇才,政事卻一竅不通,所以我必須另覓輔政良材。還有,”他頓了一下,黑眸盯著她,緩緩說道:“你不是為我打仗,而是為了皇上、為了西陵國……”
她插嘴道:“好好好!拜託別再提那個悶死人的忠字,這些年我聽得還不夠多嗎?別談這些無聊事,來!咱們看鳥去!”她興致勃勃地拉著他的衣袖就走。
他微微一笑,沒有掙開,隨著她活力的腳步而去。
兩條人影就這麼若即若離的並肩在雪地上走著,留下了一排溫馨的腳印。
尖喙啄理著黑亮豐潤的羽翼,不一會兒,黑棕的臉轉過來,歪著頭,黃色的銳眼打量著她。
“瞧,多美的鳥兒。”她口中不住讚歎。
他微笑不語。
知她自小就與一般姑娘家的喜好不同,先是迷上了他的銀鳶盔,長大後性喜上陣衝殺,現下又愛上了籠中這隻雄鷹。
他望著籠中的猛禽,上翹的冠羽,微昂的首,那神情姿態,像極了身邊的人兒——
不知為何,此時他心中浮起一絲無來由的警戒感。
她則是凝視著籠中老鷹,嘆道:“猛禽卻被關在籠子裡,太可惜了。”
說完,手伸往籠門去開銷,老鷹見狀,停在棲木上的爪子興奮的踩動著,腳上鐵鏈叮咚作響。
“紫瓏,不可!”他一把握住她纖長的手。
“為什麼不可以?”她轉向他,沒有掙脫暖熱的大掌,眸瞳卻挑戰的眼睨著他。
他據實以告:“這是宮中的財產,不能說放就放。”
她水眸微睨,嗤笑道:“可笑!難道這片天空、吹過的風也屬西陵皇宮所有嗎?王族子弟要獵鳥,為何不自己勤練箭法,非得要鷹去抓?有哪隻鷹甘心讓人使喚了?”
說至此,突覺手上猛地一緊,只見他緊抓著她的手,臉色不善。
“你怎麼了?”她忽略手上疼痛,望著他陰霾的神色,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他毫無表情的回答,冷冷的放開了她。
不知為何,自紫瓏成年以後,每回她展露不馴的一面,他心中那股莫名的警戒就突地湧出,彷彿身邊有著強大的威脅。
從小就知道,她永遠也猜不懂這男子的心事,然而,這也是令她傾心的地方。
就在兩人黯然僵持之時,突然風中傳來一陣笙歌作樂之聲。
“今晚有御賜酒宴,誰敢另外開宴向皇上挑釁?”風靜海微現詫異之色,卻在側耳傾聽之後,臉色沉了下來。
不遠處傳來靡靡樂音,那低吟迴盪的樂音並不尋常,線弦輕擦、簫聲勾引,有意無意的模仿男女交歡之聲,充滿調情挑逗之意,且夾雜著淫蕩的笑聲,從風中傳遞而來。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皇宮中肆意妄為!”他低叱一聲,一提衣袍下襬,疾步循聲而去。
“的確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惹他動怒,簡直是不想活了。”她自語道,跟隨在他身後。
絃歌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