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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睡夢中芊芊抽搐了一下,哭著說起夢話。
沐君豪翻身坐起,將她緊緊摟進懷裡,“芊芊,醒醒,夢見什麼了?”
芊芊遽然睜眼,細細喘著,“我夢見螃蟹哥哥死了?”
“嗯?”沐君豪抵住她的前額兩眼一翻,“夢見他做什麼?要夢也得是夢見我死啊!”
芊芊攬住沐君豪的脖子,“不要讓螃蟹哥哥去雲南好不好?”
“不好!他一說話你就笑,我一說話你就哭。那小子成天一雙眼睛提溜亂轉上下瞄你,媽的,老子再也不僱男管家了,搞不好又是童凡第二,老子受夠綠帽子了。”俄爾,沐君豪詭秘一笑,“寶貝兒,要想吹枕頭風,首先,你得躺枕頭上……”說罷他慢慢放倒她,凝視她的雙眼,“沐沐想要,芊芊給不給呢?”
“不給!”芊芊抓緊被子側過身去,“我要養寶寶!”
沐君豪伸了個懶腰,翻身下床,走到鏡子前自語道:“從前,老子最大的難題是如何不進福布斯榜,如今,最大的難題是如何不睡你。話說,今天老子要飛趟東京……”
芊芊猛然扭頭,“幹嘛?”
“去歌舞伎廳找個花姑娘!”
“我跳樓給你看!”
“哦漏!”沐君豪笑嘻嘻湊過來,扳著她的身子,“開玩笑了,只是去買充氣娃娃而已。”
芊芊一骨碌爬起,衝他嚷到,“我現在就下樓去跳游泳池!”說罷抬起雙手抹眼淚。
沐君豪笑不可抑,她居然吃一個充氣娃娃的醋。
他笑得越兇她哭的越兇,直到沐君豪抱她下樓,進了餐廳放在餐桌旁,芊芊仍悲傷難忍,專心對著一盤鮭魚抽泣。
坐一邊的咖哩蟹從雜誌上挪開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他,“她怎麼了?”
沐君豪一邊咬著三文治一邊忍住笑,“我說要帶個女友回家。”
咖哩蟹喝了一口牛奶,“沒事,芊芊,我幫你砍死她。”
“是矽膠的。”沐君豪淡談說道,咖哩蟹“噗”地噴出一口奶。
“哈哈哈哈哈!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哈哈。”咖哩蟹捂著肚子踉蹌跑出去了。
芊芊不理二人,專心哭。
沐君豪吃完抹了抹手,走過來吻了下她額頭,“寶貝乖,沐沐上班去了,不哭了哦,我逗你玩呢。我保證芊芊懷孕期間,家裡連只母貓都不會有!”
芊芊乖乖點了點頭,擎起刀叉。
沐君豪走掉之後,芊芊盯著餐桌忽然想起什麼,昨夜圍著這張桌子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夢境。
是的,那不是夢,那是真真切切的事實,她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她站起身來看了看窗外,一切平靜如水,淡淡的了無痕跡。腸粉在院子裡修剪花草,星斑在很努力地擦著車子,一如深圳私家司機行規——“只要老闆見到司機或是見到車,司機一定是在擦車”。沒人這樣要求可星斑嚴格要求自己。鮑魚哥哥更是深沉,他乾脆在走廊裡搭了個小小的佛堂,每天跪在燈心草蒲團上一心理佛,鮑魚說,等到她和沐君豪婚禮之後他就出家。
不大一會兒,沐君豪鑽進車內,車子駛出門外開得遠遠不見。
芊芊咬了咬嘴唇,她打算探點口風,先從嘴笨的腸粉下手,她端起一杯柳丁汁,轉出門外,下了臺階,穿過草坪,親親熱熱遞給腸粉。
腸粉正在大太陽底下剪著灑金榕,回身看到一杯清涼的果汁。
他有點受寵若驚,摘下草帽笑著接過。
芊芊弱弱問道,“腸粉哥哥,沐沐真的要派螃蟹哥哥去雲南啊?”
腸粉思忖了一下,繞過話頭,“呵呵,我們哥兒幾個不論在深圳還是雲南,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沒什麼不知足的了。再有,下次別給我買那麼貴的表,折我壽。”
芊芊噘起小嘴,“可是,我捨不得螃蟹哥哥走。”
腸粉笑了笑,“哎,別看他們倆吵吵鬧鬧還紅臉動手,其實呢,豹子和阿蟹感情最好,他們倆年齡最近嘛。芊芊你有所不知,豹子第一次偷東西就是為了阿蟹,那年阿蟹八歲,發高燒,眼看快死了,大半夜裡,我們坐橋底下圍著阿蟹掉眼淚,阿蟹臉紅紅的,頭晃晃的,象個蘿蔔似的,對我們說‘各位哥哥不要哭,我記得我家是婁底的,好歹把我埋回原籍’。豹子聽了一抹眼淚,大半夜帶上我去偷藥,我們從藥房窗子鑽出來時,剛好幾名保安追上來,豹子讓我拿著藥先走,他留那裡捱揍……”
說到這裡腸粉哽住,抬著滿是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