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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芊芊懵懵懂懂醒來,耳邊鳥鳴清脆,天地一片冷灰。
她試著坐起,發現車子停在山谷一處彎道上,四周植物繁茂,滿目蒼翠。
遠處一大片金色水域,波光粼粼。
沐君豪端著獵槍伸出車窗瞄向遠處,晨曦勾勒出他完美的側顏,槍托上一片金屬雕花一閃一閃折射著刺眼的光。
芊芊抬手遮住臉,“這是哪裡?”
“楊梅坑。”沐君豪專注瞄準。
“那是哪裡?”
“深圳。”
芊芊倒吸了一口涼氣,此時,她已離家萬里,孤軍一人。
她瞄了眼手上鬆動的真絲領帶,“我想上個廁所。”
“呯!”地一聲槍響,驚鳥四起,嚇了她一跳。他用槍聲作答,震懾滿滿。
芊芊推開車門一溜小跑,閃身樹林草叢深處。
折回路上她貪婪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計算自己的處境。不論如何,沐君豪此次出走,顧家被拆了大梁,顧詩詩可以為一屜包子哭泣,丟了男人這娘們兒能跳黃浦江。這擺明是部災難片,這劇情值回爆米花,她顧芊芊樂見其成。
她恨她,她恨那些嘴臉,這仇恨象噴薄的火山,壓倒一切,焚燬萬物。
待她回到車中,已態度從容,她嘆了口氣,正色問道:“沐君豪,你很喜歡喝薄荷酒是吧?”
沐君豪依舊瞄著遠處,他冷笑一聲,“你要是真有洞察力,就會發現,這部車子沒油了。”
說罷他收起獵槍,裝進副駕的旅行袋,嘩啦一聲拉上拉鎖,抬手推開車門。
芊芊發現腳底一張翠綠色的紙片,彎腰拾起,原來是一百美元鈔票。
她下了車,舉到他眼前,他瞟了一眼冷冷說道:“拿著吧,那可能是我們最後的錢。”
芊芊翻著眼回憶了一下,裝修完“火柴天堂”,存摺上還有一萬餘元,留在上海,自己手上還有一千元現金,昨夜結了酒帳,包包裡還剩八百多塊,足夠她伺機跑掉獨自謀生。
沐君豪看樣子打算棄車,他拎著旅行袋在山路上大步前行,頭也不回。
身後那部賓士SUV對他來說好象只是一個車模玩具。
芊芊走出幾步,又折回彎腰拾起那枚霰彈殼,他看在眼裡,只笑笑,並不說話。
“那片湖泊叫什麼名字?”芊芊跟上來問道。
沐君豪眯起眼盯著遠方,“那不是湖,那是海。”
走著走著,山腳下的連排別墅引起了沐君豪的注意,他湊到一個車庫卷閘門前,掏出鑰匙一樣的東西,貓腰別了別鎖,那門居然被他輕易開啟。
未等芊芊回過神來,他開出一輛小巧的沙灘車,“哧”一聲停至眼前。
“上來!”他頭一甩,命令道。
這真是個神奇的男人,芊芊坐到副駕,扭臉看了他半天。
沐君豪將車開下山路,衝到沙灘上,沿著海岸線一路前行。
芊芊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海,童心驟起,她撩起海風吹亂的長髮,好奇地四處瞭望,晨起的海鷗將這對男女團團圍往,追逐著二人的身影。
想想昨夜還是雪花漫舞,今晨已海鷗滿天,造化弄人卻也給足驚喜。
轉眼開出數公里,芊芊突然興奮大叫,“那幢房子好漂亮啊!”說罷她抬手一指。
沐君豪一個急剎,循著芊芊手指的方向望去。
沙灘不遠處,一幢白色洋樓坐落山坳,掩映紅花綠樹之間。墨綠屋頂下,整齊的三層格子窗,二三樓間或幾個陽臺,鑲著墨綠鐵藝護欄。看上去象是設施陳舊的療養院,有些落沒,有些凋敝。
那種粵式洋樓興於晚清,主人多是舊金山華工,建此物業,以志衣錦還鄉。此樓貴媚之處在於傍山面海,象是踩在一大團綠霧裡,房前屋後數株紅木棉,正逢花季,妖嬈似火。
他的興趣所在是門前一株美人樹,又稱酩酊樹,那是一種罕見的粉色木棉。
再細看,牆體隱約四個大字——雲來客棧。
他眸色一亮,正欲起身,忽然進來一個電話。
“沐君豪,你在哪裡,為什麼會有海浪聲?”一個女人厲聲追問。
男人眯起眼望向大海,麥色的臉龐注滿陽光,卻浸著驅散不盡的寒意,他邪魅一笑,“東京所有情人旅館都有海浪聲啊,這叫催情音效,你好單純。”
“你——”
“你什麼你?安心養胎,床上的事,有人會替你分憂~”
顧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