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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八娘吃了一驚:“其實,若真論起來,蘇家和你們家,以後還真是姻親。”
那個,蘇子瞻肯定不是娶的曾家的老婆,此人名蓋千古,因此就算是他娶的老婆除了原配夫人王弗,八娘雖不知繼室是誰,可也知道肯定不是曾家女兒。
“總不成蘇子由娶了我哪個妹妹吧?”可這年齡也對不上號呀?誠然,古人娶妻年齡神馬的不是問題,但蘇子由確實比小十小十一大了許多。“難道我們家女兒嫁到他們家當的繼室?”
“想象力貧泛,”陸十七表示鄙視,“史載,蘇家兄弟雖屬舊堂,且新舊兩黨鬥爭激烈,按說與你那未來的宰相弟弟分屬兩派,你二哥與蘇家兄弟交好,也就不說了,未來的那位宰相大人,卻和蘇家兄弟關係一直交好,新黨上臺反撲舊黨時,你那宰相弟弟,對蘇家兄弟還是頗多照顧的。後來其子還取了蘇子由的女兒。兩家確實是姻親無疑,不過,”見八娘又露出想找他套話的表情,陸十七連忙打住話頭,表白道,“歷史畢竟還是有所改變的,未來真的怎樣,我可不知道。”
八娘明知道這傢伙熟讀史書,好奇心使然,每次都想從陸十七口中套套關於自己家那幾個名垂文史與青史的兄弟是怎樣的命運的話,偏這傢伙能說的說,不能說的,是死不鬆口,見他這回又是及時的收了口,“切”了一聲後,才撇嘴道:“愛說不說,我還不稀罕聽呢。”
陸十七也不和她廢話,因在田莊裡還要待上一日,送她出了村口,也就返身回去了。
八娘帶著五月進城時,天色已黑。
因是一身男裝,並未帶著幞頭,頭上只一支烏木簪挽了個髮髻,再加上她身高上傳承了曾家人高個兒的特點,長的極是高挑,看起來倒也是算得個翩翩美少年。且身著素服,顯得極是溫潤。兩人於街上一路緩行,八娘想著家裡大概也過了晚飯的晚點,帶上五月,去了北山子茶坊,打算吃完回家。五月倒是想去州橋夜市,那裡小吃極多,難得出門一趟,她早就聽說州橋夜市的名氣了,可惜一直沒有過去。
八娘卻是想著北山子茶坊離自己的店鋪不遠,吃了東西,再去趟鋪子裡瞧瞧,與五月說了,又承諾得空一定叫她去夜市上逛逛,五月這才歡喜起來。
兩人到了茶坊裡,也未上雅間,坐在了樓下的大堂裡,叫了店小二來,點了幾個茶點並幾樣小菜,正吃著,就聽到離的不遠的幾個儒衫打扮的在說話。
八娘見他們言語不俗,不由打量了一眼,就見其中一個儒生打扮的十七八歲的少年,意氣風發,容長臉,雖說不算多英俊,可眉眼之間,光華流轉,讓人只一眼,就能在一群人之中,發現他來。
這個光華灼灼的少年邊上,坐著一位邊他略小一兩歲的,比他略胖一些,不過一樣的高大,但臉上表情卻極端沉。
就聽邊上一位年紀差不多大的儒生笑道:“子瞻兄,今日能遇上你,實在是我等兄弟的緣份,都說京都藏龍臥虎,但似子瞻兄這般大才的,卻是兄弟平生僅見,都道曾子固先生大才,兄弟卻覺得若只論文采,子瞻兄卻較子固先生更叫兄弟仰慕。便是子由兄,文采華章亦叫我等佩服,今日有幸結識,也枉今日出來遊玩一場。改日一定等兩位兄臺去我家作客,也好叫我家中的兄弟們結識二位。”
因聽他們提起自己最敬愛的二哥,八娘不免更是留心。
就聽蘇子瞻蘇子由兩兄弟連忙謙遜:“兄臺謬讚了,我兄弟也極仰慕子固先生的品德文章,豈能與子固先生媲美。”
話雖說的謙虛,可蘇子瞻的臉上神情,卻無並分謙虛。
其實二哥的興趣從來不在詩詞上頭,而在文章論道,說白了,蘇大才子是個如今是個正滿腔抱負的文藝小青年呢,而二哥卻是個滿腔抱負的學者。就好比這兩人一個是青春十八的浪漫少女,而另一個卻是恭斂持家的當家主婦般。兩人雖同為八大家,其實上卻不是一回事兒。
席間蘇子由話極少,顯得極是沉穩,而蘇子瞻卻是舌燦蓮花,出口成章,偶爾吟誦一上句兩句,自是滿桌叫好不絕。
八娘與五月吃了東西,見天色已暗,便叫了小二來,付了銀錢,想了想,又丟了一塊銀子給那店小二,指著蘇子瞻那一桌道:“他們的賬,爺也給付了。”
倒也不是她有多在方,或是錢多的沒地兒燒了,能遇上這位將來於士林中大放異彩的兄弟二人,八娘很狗腿的覺得,這些兒錢,就當付了當年免費讀人文詩詞的稿費了。另就是,蘇家兄弟後來評讚自己二哥“儒術遠追稷下,文詞近比漢京西”,單為這丙句,她請人次客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