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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很美也很溫柔的女人,更難得的是,還充滿了書卷氣。她的房間裡也有很多書,我最喜歡看她手拿書卷靠在床頭翻看的樣子。微微發黃的紙張反襯得手指瑩白如玉,小巧的嘴巴因為專注而緊緊的抿著,美麗的大眼睛幽幽地看著書,那平常總是盤旋在她眼中的哀愁只有在這個時刻才會消失蹤影。她的臉色本就蒼白,陽光一照,就彷彿透明一般,仔細看都能看到下巴上隱隱的毛細血管。如果是上午的話,陽光會透過窗子斜斜的照在她身上,撒下一片光暈,總是讓坐在她近前的我覺得她美的不象真人,好象隨時都會化羽成仙而去一樣。
每當我發呆地看著她的時候,她總是無奈的笑著撫著我的頭說:“雪兒又神遊天外了麼?”
她的笑容溫柔賢靜,偶而臉上會因她的笑而染上淡淡的紅暈,減去了幾分她因病而倍顯憔悴的臉色。即使是這樣展露地幾分有限的美好模樣,已經讓我看得錯不開眼了,真不知道,如果她是健健康康的話,該有多麼的靈秀出塵,寥倒眾生哪!
我很奇怪,有這麼美的夫人,藍仲文好象一點都沒有視若珍寶的樣子。正相反,他幾乎很少來看她,有限的那幾次還是因為聽說我在這裡,才來到她的雅韻園(那天被雪蓋住的字是個“韻”字)。看得出來,藍仲文是很寵愛藍雪的,可對沈繡珠,只能說是——相敬如賓。
對!就是“相敬如賓”這四個字。他們之間很客氣,但我看的出,沈繡珠對藍仲文的感情肯定不一般。因為每次藍仲文走進她的屋子的時候她地眼中都明顯地透露出無限欣喜的樣子,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但是她從不多說什麼話,只是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幽怨的看著他,那裡面仿若有千言萬語。
我不相信藍仲文會感覺不到,連我這麼不會看人臉色的人都能明顯的看出的事情,他肯定知道,只是他的態度總是淡淡的,禮貌的,唉!實在是太有禮貌的,保持著距離。只有在他看我的時候,一雙冷淡的雙眼才露出無限的溫柔。每當這個時候,沈繡珠總是錯開臉看向別處,那臉上濃重的悲哀,真是看的我心都痛了。而且我心裡總有些負罪感,因為好象是我搶了本該屬於沈繡珠的溫柔和情懷。
可我也暫時幫不上什麼忙,一來,我自己的身體也還沒有好,而且外面的天氣那麼冷,我在自己屋裡的時間絕對比在外面多很多;二來,沈繡珠也一直病著,我這裡指的“總跑去看她”是相對於以前的藍雪來說的。她以前好象從沒有進過雅韻園;三來,藍仲文很忙。不知道這個禮部尚書的官職在這裡到底是管什麼的,反正他除了每天一大早起來上朝面聖以外,好像總有很多公務。聽說他能抽出時間常到我這裡看一下已經是很不錯了,可要我再跟他多說幾句話,就沒有這個機會了,更何況,我也不知道該跟他多說些什麼。
“唉!”這已經不知是我的第幾次嘆氣了,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心想,恐怕又要下雪了。
“小姐!你怎麼又這麼坐在窗前吹冷風啊!”小紅,哦,不,現在應該叫碧玉了,走進屋來,飛快地把窗戶關上,然後硬是把我又重新拉到床上躺下。
我皺著臉衝她埋怨:“總躺在床上,人都要黴了!”
“那也不行!身子才剛剛好些,這麼吹冷風怎麼可以,要是變成像夫人那樣……”
“夫人怎麼了?她的病是吹冷風吹出來的嗎?”我立刻接著她的話說。
“……反正小姐儘量多休息就對了。今天奴婢給小姐做了人參雞粥呢。現在還熱著,您快吃了吧。”
每次都是這樣,一提到沈繡珠的事情,她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藉口自己那個時候還小,根本什麼事情都不記得。本來想問小蓮的,那個丫頭心思簡單,心直口快,什麼都能問出來,可她是去年才到藍府的,關於沈繡珠和藍仲文的事情完全不知道。而碧玉從小就由她姑媽帶著在藍府長大,五歲就跟了藍雪做丫頭,肯定知道些什麼。就算是她確實是年紀小,記不得什麼,但呆在藍府這麼長時間,流言碎語什麼的總是能夠聽到點吧?可這丫頭聰明乖覺的很,口風也很緊,從不多說不該說的話。看來她那次為了陳媽求情,是因為實在是迫不得已才做的吧。
不過我也不急,反正日子還長,而且我心裡總覺得,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都只是他們的事情而已,即使有關也只是和藍雪有關,跟我沒什麼關係,何必操那麼多心,管那麼多事,到時候招來麻煩倒成了我的不是。我知道這麼想好像有點自私,畢竟我現在佔用這這個身體,我就是藍雪。可又一想,這有不是我想來的,誰知道這個老天發了什麼神經,把我弄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