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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頭,用懷疑的目光盯著他,問:“你為什麼要幫我們的天敵說話?”
“天敵?”
“她的師父,那個眼睛生在頭頂上的任老太婆,一向對我們毒宗愛理不理,還常常開出行業最低價搶我們的生意。”餘香開始扳著指頭數落,“就上次來說吧,她的徒弟解開我們的毒藥,她又不敢接受宗主的挑戰,於是大肆宣傳‘解開毒宗毒人的是名棄徒,與本門無關!’——誰都知道‘棄徒’換句話說就是‘不成材的朽木’。一塊朽木都如此了得,她家當然又是名聲大噪。加上中小門派中十之**都貪圖她家低價……你知道我們的生意虧了多少?”
她一邊說,一邊狠狠地搗藥:“去年十七個門派都買了她的曙煙如夢丸,我們的昭旭騰輝丹全部積壓。這藥失效又快,損失高達五萬七千四百六十三兩零四錢。”餘香眼中徘徊著複雜的幽光:“我看其中必定有詐!這一定是任老太婆排擠我們的陰謀的第一步。她在山旮旯裡窮了這麼些年,一定在覬覦江湖醫藥行業的龍頭地位。我們一定得挽回名譽,搶回主顧!”
辛祐看她想得投入,只得嘆口氣:“如果沒有所謂的陰謀呢?如果一切正如我們聽到的那麼簡單呢?”
“當然是拉周小蝶入夥,壯大本門。”餘香甜蜜地笑著搓了搓手,這是她數錢之前的習慣動作。“根據可靠情報,任老太婆硬著頭皮接下宗主挑戰之後親自出山,四處蒐羅秘方準備迎戰,並且高價蒐購了虛香散的解方——這毒藥三年前種在曲光身上,周小蝶輕易化解了。我想,周小蝶的本事恐怕已經超過她師父。倘若她的本領貨真價實,應該能為本門創造不小的利潤。”
她的敵友觀念轉換如此之快,讓辛祐深深歎服:“宗主讓你當賬房兼蒐羅使者,真是物盡其用。”
說到他們的老大,餘香十分費解:“宗主對此事還真冷漠。得知周小蝶解開曲光的毒,他的臉色鐵青長達五天。可是在這當口,他竟然帶著本門的實力派去徽州散治瘟疫的藥!他又不信佛,積什麼功德嘛。”
“他有他的想法。”辛祐淡然一笑,對餘香的牢騷不置可否。
閒談之間,遠方一聲雞叫,晨曦染上紙窗。餘香來了精神,拍拍手上的粉屑,露出一個陰險的微笑:“用這個‘繚煙散’試試她的深淺。嘿嘿嘿嘿嘿嘿……”她還沒笑完,房門咚咚響起來。毒宗的下屬十分著急,卻不得不壓低聲音:“辛使者!香女侍!那個濟慈堂的大夫,不見了!”
餘香猛然站起身,帶翻了座椅。她和辛祐交換著驚詫的眼
3 同道
徽州城年年鬧瘟疫,是天下百姓避之不及的惡土,後來終於成為治瘟的前沿。但無數良醫的共同努力,僅僅讓徽州的發病頻率從一年一次降到兩年一次。
小蝶來到徽州的時候,這座城已如死地。能跑的人早跑了,剩下的每個病人都是一項重大挑戰。小蝶在城門下舒展四肢,由衷地微笑:這裡才是醫生的天堂!
但是——行醫五天之後,小蝶診治疑難雜症的成就感得到滿足,開始察覺到自己失策。這裡的病人是不少,可本地的經濟狀況實在堪憂。小蝶見過吃霸王飯、買霸王貨的,在徽州生平第一次遭遇看霸王病的!
藥抓出去五六十劑,大錢卻只收了六個。剛好能湊起來算一卦。把六個大錢往瓷碗裡一扔,小蝶翻著《火珠林》傻眼了:“啥?事業亨通,財運破敗?!老天爺,你沒搞錯吧?你當我是喝西北風就能大慈大悲過日子的神仙?”
她怏怏不樂地退回行李前,清點家當:賒出去幾十劑藥,要是要不回錢,她再次跑路的盤纏都有困難。
“大夫,救我……救我!”一個佝僂的身影跌跌撞撞衝進客房——小蝶初到此地,暫時在旅店裡做遊醫。
“大叔,你饒了我吧。”小蝶虛偽地落下兩點眼淚,“在下也是娘生的,是要開口吃飯的。再賒藥出去,我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不染瘟疫病死,也得餓死了!”
“鈧啷!”銀光一閃,一錠元寶砸在小蝶的腳邊。
小蝶瞪大了眼睛。卦書上不是說我財運破敗嗎?保不準這麼大的元寶是假的?小蝶斜著眼睛,懷疑地掂了掂元寶——分量十足。她飛快地翻了翻卦書,發現後面還有兩句:“一遇貴人,轉憂為喜。”小蝶忙不迭把元寶塞進袖中,攙扶著這漢子坐在椅子上,還好心地給他塞一個厚厚的靠墊,輕聲款語:“這位貴人,您哪兒不舒服?”
漢子的十指蜷曲,即展不開手,又握不成拳。小蝶一見,心裡暗暗一動:這是“鳳爪花”獨一無二的症狀。
鳳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