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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緋晴一直靜聽著她們交談,這時候忽然虛弱地插嘴:“他不是易天。”說著掙扎著要起來。守護在任緋晴身邊的範小泉急忙為師父扶正枕頭。任緋晴喘了兩口,穩了穩心神,緩緩道:“小蝶,把你哥哥也叫出來吧,我有件大事要交待。”
她話音剛落,小風立刻推門進來跪在任緋晴的臥榻下。“師父,那個假易天為什麼傷您?”小風眼裡噙著淚,聲音恨恨。
範小泉在一邊搶著說:“他本來和師父言談甚歡。師父後來說‘閣下如此英雄,縱然以真面目闖蕩,也不難成名於江湖。何必假冒易天之名?’一句話惹惱了他,他惡狠狠說他就是易天,還說沒想到師父這樣的世外高人也聽信別人對他的誹謗。後來我們出了普州城沒五里,就被人襲擊。”
“我門中人不擅武功。”孟小霞說到此處潸然淚下:“我和範師弟不通拳腳,只有師父能力敵匪人。後來他們被毒藥逼退,師父卻受了傷。我們拼命往回趕,可是走到這裡,師父已經難以支撐。”
小蝶猶豫了一下,遲疑地問:“師父……您怎麼知道他是個假的?也許人家是真的呢?被你這樣一說,誰不生氣。”
“生氣?”孟小霞白了小蝶一眼,“生氣需要殺人滅口?”
任緋晴沉著地說:“我當然知道他是假的。因為易天是我的丈夫。”
誰也沒聽她提過她的丈夫。沒想到答案竟是如此。
“這三年我傾全力煉製‘紫霜丸’,卻沒有一點獲勝的把握。”任緋晴的眼神淡淡地掃過驚詫莫名的徒弟們,平靜地繼續說道:“這是以命相搏,稍有差失,我就再也沒有機會去見他……聽說普州出了黑鷹黨,他們的首領叫易天,我無論如何也得去看看——若是真的,能在死前見他一面,也可了結我二十年來的心願。可惜……”
小蝶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問什麼,又不敢在諸位師兄師姐面前放肆。
任緋晴看著小蝶輕輕一笑,說:“可惜不過是一場空。我要死了,可我還留著一個關於你的秘密。我說出來,你的人生也許會不同。你自己決定,我該帶走它,還是揭露它?”
“師父!”藥宗弟子齊齊跪下,“您千萬別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可是她的眼睛只看著小蝶一個人。小蝶認真想了想,說:“既然讓我知道有這樣一個秘密,弄不明白我就無法安心。至於是不是會讓我的人生不同,我想,這應該由我來決定。”
“好。”任緋晴點點頭,直爽地說:“你是我和易天的女兒。”
小蝶張大嘴巴無法合攏。
任緋晴繼續說:“二十年前,我和天哥成婚第十天,符朝宗被判滿門抄斬。符大哥的兒子才四歲,那時候在我家湊熱鬧。天哥對這孩子說,拚了命也要救出他爹和他懷有身孕的娘。他讓我藏好這孩子。可他去了就沒回來……我總想著,至少在我死之前,再看他一眼也好。”她偏過頭,淒涼地笑了一下,“小風,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爹孃——我應該好好照顧你,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可是我太自私,心疼自己的女兒,讓你替她受了重罰。”
小風抹了抹眼淚:“您的恩德,小風粉身碎骨也無法報答。為妹妹受罰又算什麼呢!”
任緋晴摸了摸小蝶的頭,柔和地說:“小蝶,這個藥宗掌門之位,我傳給你。”
小蝶不加思索地回答:“我不幹。”
任緋晴有些意外,脫口問:“為什麼?”
小蝶撇了撇嘴:“推卸責任的時候把我叫‘棄徒’,要拼命的時候又要我當宗主。我可沒這麼好使喚。”
“你——”任緋晴瞪圓了眼睛,一口氣沒接上,頭有些發暈。她揮手對小霞等人道:“你們三個出去。”
屋中只剩下母女二人,任緋晴看著小蝶,慢悠悠說:“三年不見,你竟然變成一個獨善其身的人……我時日無多,本門內再也沒有能力敵毒宗宗主的人。你要看著昔日的同門白白送死?更何況,這一場風波本來就是因你而起。”
“這個理由不充分!”小蝶抗議道:“我已經因為解毒付出‘逐出師門’的代價了,為什麼時隔三年還要負責?官府對犯了罪的人,也只對一個罪懲罰一次而已。你以為自稱是我‘親孃’,我就會百依百順?”
“你真是氣死我!”任緋晴狠狠瞪了小蝶一眼,但她聲音中的失望卻遠遠多於憤怒:“我沒指望你相信我是你娘。藥宗好歹是你長大的地方,你願意眼睜睜看它名裂人亡?”
小蝶還要油嘴滑舌,忽然看見任緋晴臉上騰起一片青氣。她縱然頑劣也慌了手腳,急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