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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淵笑笑,“不知順兄對我們幾人如何評價?”
“這個嘛——小蝶姑娘身世如此坎坷,遭遇如此倒黴,令聞者傷心;蘭家的小姐們出手高明;景宗主不計前嫌,力救小蝶姑娘……”順風耳又摸摸下巴,更加陶醉:“人人都愛聽好人好事,想必這樣說,銷路會更好。”
貌似她做過的唯一一件大事,就是受傷昏迷,給別人表現的機會——小蝶張大嘴巴想抗議,遺憾的是無法出聲。她哀怨地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可是不動彈很無聊,小蝶的手指開始本能地搜尋床頭枕下,摸索前任房客留下的東西。指尖碰到枕頭下一包東西,她心頭大喜,急忙摸出來一看,是藥粉壓制而成的幾個藥塊,透過軟紗散發出清香。
“能換白花花的幾十兩呢。”她剛剛動心,忽聽帳外一個聲音:“那是給你解毒用的,別想著賣掉。”小蝶心虛地一縮肩膀扯到傷口,疼得直嚷:“是誰給我縫針?不知道這要留疤嗎?”
景淵的聲音不緊不慢:“如果我說,是蘭惜月憐給你縫傷口,你信不信?”
“撒謊也要有點誠意,你看她們像是會做針線活兒的人?更別提讓她們縫人肉了。”
“既然知道這活兒沒幾個人能做,還問什麼?”
“你你你——我、我……我什麼時候允許你碰我的身體?男女授受不親!”
帳外忽然沉默。片刻之後,傳來景淵大驚小怪的聲音:“原來你也讀過聖賢書!”
“……你救我,是不是想親自氣死我?”
床帷撩開一角,伴著一聲冷冰冰的“喝藥”,一碗湯藥遞了進來。小蝶小心地聞了聞,用指尖蘸了一點先嚐嘗,才放心地大口喝。趁喘氣的空當,她問:“我哥哥呢?蘭惜和月憐呢?”
“太吵。趕走了。”景淵無比簡潔地回答完畢,無奈地嘆息:“順風耳,一個靠出賣小道訊息過日子的人,還懂得知恩圖報呢——我把你這次中的幾種毒都告訴他,他立刻答應一年之內優先向我提供訊息。”
“喂喂,‘大恩不言謝’可是江湖規矩。”小蝶把藥碗遞到帳外,咂吧咂吧嘴。“再說,誰知道你救我有什麼企圖。現在送我一個人情,還不知道以後想怎樣害我。”
景淵沒有接那隻碗。長久的靜默讓小蝶心中不安,聽他幽幽地說:“誰說我送你人情?好像有人說過,我是商人。商人只做交易,不送人情。”
“還記著這句話?小心眼。”小蝶嘀咕一句:“幸好你是商人,這事反倒好辦了——不知道景宗主救下我這條賤命,我該用什麼法子跟您兩清?”
床帷被緩緩掀起一邊,恰好露出景淵含笑的臉:“小蝶姑娘的命,可謂奇貨可居。難得劃到景某名下,當然是囤積居奇,等待升值。”
“啪——”小蝶手裡的碗落在地上,摔成幾瓣。“……我的命什麼時候劃到你名下?”
景淵笑得更燦爛:“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所以這個大恩才不需要你道謝——這也是江湖規矩。你不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小蝶的臉一沉:“你對順風耳可沒這麼陰險!”
“人家也沒把我當商人。”
“小……心……眼……”
根據小蝶若干年來整人和被人整的經驗,當人在一段談話中落下風的時候,最好閉上嘴靜候時機,等待對方的言行舉止露出破綻,扳回這局。眼下的場合,無疑該應用這個經驗。當景淵轉身倒茶的空當,她衝他的背影扮個鬼臉,一言不發地跳下床,收拾地上的碎片。
“小蝶!”“小蝶姐姐!”房門砰的推開,小風和蘭惜風風火火衝進來,“你醒來就好。難受嗎?還疼嗎?”“那邊還有一個人,等著你發落呢。”
小蝶撓撓腮,問:“誰啊?”
蘭惜咂舌:“射傷你的人。你怎麼能把他忘了?”
小蝶想了想,回答:“可我不想見他。”
“為什麼?”
“現在我會想,他傷害我是因為別人的恩怨。如果見了他,傳聞中的人變成真實,一想起他的臉就會想起他傷過我——以後會變成我們倆之間的仇恨。”小蝶聳聳肩,說:“如果一定要我認識一個人,我不希望認識一個新仇人。”
蘭惜佩服地點點頭:“好像有點道理。那,該怎麼處置他?”
小蝶攤手道:“為什麼要我處置他?他帶著弓箭擾亂治安又傷人,交官府吧。”
“交……官府?我們沒做過這種事情……”蘭惜怔了怔之後呵呵一笑,“跟你一起真有意思!凡事都可以嘗試。”她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