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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擺脫不掉一個黑字,就在這如墨漆染的皇家花園中,詠月亭後的假山群,發出了轟隆幾聲悶響,很快又恢復的了安靜,只有兩道黑影如風般閃入夜中,身影閃動眨眼間被夜吞食。
“哼,真是好排場!”冷烈不屑低語,聲音冷到了極點。
龍殿外燈火通明,勁裝侍衛手持寒刀將龍殿大門守得嚴嚴實實,那陣勢,只許風入,但凡喘氣的哪怕是隻蒼蠅也休想伸進半條腿。
“主子,殿門守的太嚴,我們如何進?”冷左輕聲問道。
冷烈一聲冷笑,“誰說我們要走門,就讓他們守死在門外還了,跟我來!”
話落,冷烈身影閃進龍殿左側迴廊,再由迴廊繞龍殿後身,待再次出現時,已然悄無聲息的隱身於龍殿右側的迴廊中。
“看見那緊閉的窗戶了嗎?”
“嗯!”
“其中有一扇是壞的,還是當年我跟皇上親手弄壞的!”
“一直沒修?”
“哈,皇上不讓動那幾扇窗一直都用不上的窗戶,誰敢!就連負責清掃的當值內侍,也不知道其中有扇窗根本沒銷子。”話落,冷烈藉著牆角的陰影之處,閃出身來,朝窗根移去。這裡可不是城西那片荒林子,只要手一碰到窗臺,兒時的印記立刻湧入腦中。
“哥,能行嗎?”
“怎麼不行!把刀拿來!”
“得了,還是我來吧,萬一傷到了你的手,再被我娘看到,捱罵的還是我!”
“哈,姑母罵你那是疼你!誰讓你小子不安分,簡直無法無天。”
“我幾時無法無天了,壞了,銷子讓我弄斷了。這個我的拿回家,讓冷總管照樣做一個。”
“別啊,斷了更好,下次咱倆就不用再動刀撬窗了!”
“你真行,誰見過太子不走正門,偏喜好旁門左道。”
“烈,記住這扇窗!”
“幹嘛?我忙著呢,哪有那心思記這些!”
“本太子不管,你記也得記,不記也得記,這是咱們倆的另一個秘密,說不準將來的某一天能用上呢!”
“挖自家牆角的太子!”
“哈哈哈,這外號好!”
“主子?主子!”冷左數聲輕喚,冷烈瞬間恍過神來,手下微運內力,將這扇近二十年來未開啟的鐵木大窗震開。
哥,當年的戲言,當年的自挖牆角,未想到二十年後竟然應驗了。哥,冷烈還是那句話,這雷鳴的天子只有一人,那便是你澹臺方旭。心念閃過,冷烈矯捷的身影已然翻進窗裡,隨手將窗悄無聲息的關合,冷左再次隱身於迴廊中警戒著。
落腳之處正是龍殿中的耳室,放的全是些平日裡皇上用不上的器物,此間屋子只允許當值太監清掃地面,擦拭擱架上的塵灰,除此之外,屋中一切不準挪動,不準新增,更不可缺減,久而久之,這間室子好似一潭死水,除了皇上將此處記在心裡外,再來就是內侍隔三差五的清掃一次,其他人等無不將此處視物龍殿中的廢棄之處。
即便冷烈格外當心,耳室的門還是發出了輕微吱吱咔咔的聲音,廳堂中空無一人,卻設了六盞長明燈,冷烈看準機會,在殿外侍衛轉身之際,如電閃至主屋門外,腳尖頂向紅木房門,一道縫隙露了出來,屋中沒燈。
偌大主屋,只有那黑木暖玉龍床才入得冷烈寒眸,步履輕穩,漸漸逼近,好似來自地府的鬼魅,側身站在床尾,朝那黑紅金絲床慢看去。
均勻的呼聲,佔著龍床的澹臺萬安也能睡的如此實沉,冷烈探出身來,垂於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那是一種剋制,他真怕自己一時忍不住揮出掌力,擊碎床上那個家賊的天靈蓋。
澹臺萬安夢中喃語,讓冷烈瞬間閃身隱於床尾,手中已多出一白一藍兩個瓷瓶,陰冷笑意在冷烈的嘴角漸漸揚起冷似寒冰,根似地府惡使,所來的目的只有一個,下毒的法子可不止喝茶飲水、入藥貼服。大掌伸出,瓷瓶中的粉末混在了掌中,運功提氣掌中似有絲縷白氣升騰,內力聚於掌中,待揮掌之時,粉末似輕塵,更似突然飄來的一層霧氣,透過床慢輕輕撒撒的飄落而下,均勻的呼氣聲一進一出,更伴隨著神不知鬼不覺之物。
慢慢享受吧,冷烈心中惡狠狠的大笑道,迅速閃身,哪兒來哪兒去。
想來是吸進煙塵鼻中有少許不適,澹臺萬安恩呀數聲,用手揉搓著自己的鼻子,最後,猛然挺身坐起,朦朧雙眼朝黑黑乎乎的屋子掃視,最後低沉的聲音朝門外喊去。
龍殿主室燈光隱耀,侍衛手持油燈將床前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