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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香身邊的是張鴻志,如果換一個男人,是會嚇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那我就去給大哥認個錯。要回猛子。”
“怕是沒那麼好辦,那個狐狸精,神經不正常似的,她能爽爽快快答應?”
“不一定,你們女人們老是小心沒膽,胡猜亂道,壞事情。我大哥也不是做不了女人主兒的人。”
“哼。”周玉香在黑幕中冷笑一聲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對神經病。你去吧,我在家燒香磕頭求菩薩保佑。”
張鴻志相信大哥張鴻遠,,風風雨雨幾十年來,張鴻遠在張鴻志心目中的形象是不小的。張鴻遠是個情深意重的兄長,知書達理,關鍵時候有頭腦有辦法,張鴻志相信大哥不會拒絕他。
不過,第二天張鴻志沒有直接去找張鴻遠,不知為什麼,張鴻志有點力不從心,心中有一個看似不高,但卻無法跨上去的臺階,於是,他只好託張鴻勇把自己的意圖轉達給張鴻遠。
人,有時就是這麼好笑:用雙腳走千里萬里不難,然而從自己的心上,邁出關鍵的一步卻難上加難。
一週之後,張鴻勇如實轉達了張鴻志的意思,同時勸大哥道:“大哥,還是把猛子給了二哥吧,都是親兄弟,有天大的仇恨,可是有骨血管著呢……”
“你不用勸,”張鴻遠打斷張鴻勇的話說道。“我自有主張。”
張鴻勇不再說什麼了。
其實,張鴻遠並沒有一個完整確定的主張,他打斷張鴻勇的話,是因為他的自尊心受到挫傷。一個說教慣了別人的人,是受不了別人說教自己的,儘管別人是好意,但對於他卻是一個無形的蔑視和傷害。
張鴻遠的心情十分混亂。他也急切地希望與弟弟和解,一方面減輕他心中的痛苦和愁悶,另一方面可以排除村裡人的嘲笑和鄙視。張鴻遠與弟弟不和,只要拖一天,就會有一天比一天沉重的負擔。他難以承受這種可怕的精神上的折磨,受不了村裡人的嘲笑,受不了道義上的譴責。
但他覺得志小應該跟他當面談,不應該彎彎繞繞託鴻勇傳話。他不會接受弟弟的這種缺乏誠意的做法,這是對張鴻遠的不尊敬,張鴻遠絕對不能與內心不尊敬他的弟弟和解。同時,他又覺得無法跟劉瑞芬開口,劉瑞芬不會答應將猛子再給志小。說服劉瑞芬,比說服自己更難。
就這麼,張鴻遠一方面急於擺脫痛苦和壓抑的折磨,另一方面又無法做出決斷。他又把自己陷入了更大的,更痛苦的,不能自拔的旋渦之中。
眼看春節要來臨了,周玉香多想抱回猛子過一個團團圓圓、歡歡喜喜的年。可是,張鴻遠和劉瑞芬一點表示也沒有。
“到底是怎回事,他們願不願意?得給一句話呀。這麼長時間,連個屁也沒放一個,什麼意思?等著張志小和周玉香磕頭求饒?”周玉香跟張鴻志嘮叨著。
張鴻志嘆口氣說:“大哥,等著我低頭認錯嘞,唉——”
“認個屁錯,弟兄們吵個嘴,計較他媽個屁。扯他媽的淡,死要面子活受罪。”周玉香罵道。
張鴻志心中沒數,不知該如何是好,登門找大哥吧?怎麼也沒有勇氣。他渴望著大哥以兄長的身份當面數落他幾句,說開就算了,可是,張鴻遠又沒有像以往兄弟生氣時那樣快人快語說幾句了事。張鴻志心裡也窩呀。
次日,怒氣衝衝的周玉香來到了張鴻遠家,一腳踢開大街門,喝道:“劉瑞芬,給老孃出來,借了老孃的錢,也不還了!就這麼昧了!屙出來又吞進去,老死皮不要皮臉了。”
劉瑞芬正要洗碗,張鴻遠剛吃過飯,正與猛子在炕上逗著玩。
誰也沒有想到,周玉香會突然闖進來罵大街。
這是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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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是劉瑞芬反應快。她馬上意識到周玉香是上門討債,藉機出氣來了。周玉香借給劉瑞芬五十元錢,給建忠辦喜事兒,因為猛子過繼給志小,說好不還了。現在,周玉香找上門來要,當然是理直氣壯了。
然而,周玉香的行為惹起了劉瑞芬的無名怒火。劉瑞芬像一隻撲食的母貓從廚房竄了出來。
“毒蟲,萬惡的毒蟲,一大早你個喪門星就上門討債,閻王爺叫你啦,你缺了買棺材的錢啦,等不得時辰啦。你個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有你媽臉站在大街上說話,回去鑽你媽茅屎坑去吧。“
劉瑞芬的話,像一支支毒箭一般刺傷了周玉香的心。
“我斷子絕孫,也不缺你個狐狸精當孝子賢孫,呸,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