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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線關旗陸對萬沙華道歉起身,叫來領班交代餐費掛他帳上。
在電梯口遇上匆匆趕回的安之。
兩人相視一眼,都調開頭去誰也沒有說話。
一層層飛昇,關旗陸站在安之身後,看著她僵立著連一點細微動作也沒有的身影,那種悶擾的情緒再度湧上心頭,他抿了抿唇,直覺真的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
可是眸光卻仍然不由自主地停在她身上。
直到梯門開啟,他才想起什麼,低聲命令,“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乖乖坐著,別多嘴。”
安之愕惑不解,卻也沒時間思考,匆匆走進會議室。
橢圓長桌邊沿已坐滿了所有和清河證券專案相關的人員,一個個如喪考妣地低垂著頭,坐在主位的司淙深藏不露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反而在他右側的曾宏鐵青了臉,現場噤若寒蟬,氣氛異樣壓抑凝重。
安之無聲輕走過去,挨著聶珠縮坐在離主位最遠的角落。
關旗陸神色不變,拉開司淙右手邊的椅子若無其事地坐下,習慣性地微微一笑,那平日溫和異常的笑容此刻帶上了些冷然軒昂,淡寒眸光縱掃過現場所有人,開口時已語氣肅沉,帶著三分不悅,“這是怎麼了。”
所有人抬起頭來,有的直起腰板,有的看看對面同事,一片衣袂窸窣,卻無人敢應聲,曾宏向古勵打去一個眼色,古勵動了動身子,卻低下頭看著桌面攤開的筆記本,似乎沒有收到他的眼風。
曾宏臉色青得更甚,一群貪生怕死的廢物!
他率先發難,“清河驗收不過,今天和他們的業務系統再次聯網執行時又出了問題!”厲目往臺下眾人掃去,終於有幾位顯示出坐立不安的樣子來。
安之心頭隱隱約約地覺得不對勁。
關旗陸淡聲問,“出了什麼問題?”
“我們在清河證券驗收時……”技術部的楊誕囁嚅著,在關旗陸投過來的淡眸下縮了縮腦袋,卻不得不把話說完,“只要一啟動塞曼提的軟體他們的業務系統就崩潰,等我們停止了塞曼提的東西才恢復正常。”
“上次的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狀況。”
技術部的研發人員一個個又低下頭去,專案經理辯解道,“上次的問題是解決了,我們測試過很多次,塞曼提的軟體在伺服器上單獨執行時沒事,晚上和他們不進行交易的靜止狀態的業務系統聯機測試時也不見異常,所以我們才認為可以驗收了,誰知道一和清河在交易進行中的業務系統聯機,馬上又造成了業務系統當機。”
有人帶了頭,楊誕跟著說,“其實最開始時我們就提過,塞曼提的產品不合適。”
餘人也加入話題,“後來我們又檢查過了,我們自己開發的那部分程式完全沒問題,所以應該是塞曼提的軟體引起的,他們在國內證券行業根本還沒有成功的案子,產品也不是我們熟悉的……這種問題誰都沒辦法預測。”
言論逐漸變成對塞曼提的聲討,總而言之,技術開發沒錯,客戶沒錯,當然也不敢直接說關旗陸和曾宏當初的選擇有錯,眾口齊聲地一起義憤填膺怨責塞曼提。
安之終於明白,為什麼關旗陸讓她不要多嘴。
整件事要麼真是巧合,要麼就是一個兵不血刃的圈套,專為關旗陸而設。
她不無憂慮地悄然望向主位,司淙雙手抱胸靠著椅背,似專心聽著眾人陳述,但就一言不發,臉上表情也絲毫沒有變化,讓人一點也看不出他的想法。
曾宏看底下七嘴八舌的意見表達得差不多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適時再度開口喝住,“現在的重點已經不在於去追究到底是誰的問題!”
嘈雜聲戈然而止,靜默中眾人又把腦袋耷拉下去。
“驗收時一出事何處長當場就甩袖子走人,根本連聽也不聽我解釋,到現在還是拒絕接我的電話,只交代秘書告訴我說是王副總的意思,不但這個專案到此為止,對於我們先期的投入以及花了幾百萬向塞曼提買來的軟體,他們會按這份保函所說的一分不付!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曾宏把面前飛程保函的影印件推到關旗陸面前,矛頭尖銳直指,“關總你說吧,現在怎麼辦?!”
關旗陸眼底的最後一絲耐性終於耗盡,目光猶如寒刃出鞘,冰冽帶煞,原本抿緊的唇角卻慢慢地展出一抹不協調的奇異笑容。
也罷,既然天意如此,就讓他以後陪安之去遊山玩水看日落吧。
“清河出了這種事故不管什麼原因我這個總經理始終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