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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這一回就讓他記住了,以後輕易不敢再犯。”
別說三月,旁邊的王寶財聽了都覺得,姑娘這主意實在厲害,王寶財空閒的時候常去街尾的茶館裡聽書,聽的說書的嘴裡有那麼一種人,談笑間便能檣櫓灰飛煙滅,王寶財發現,說不定,他們家姑娘就是這種人,什麼事到她這兒,都能想的通透辦的明白,少東家再鑽回娘肚子裡頭投生個八百回也趕不上,只可惜了是個姑娘家。
再說大栓,奔了家來,一進門他娘才算放了心,李氏這心懸了幾日,著急的不行,有心遣了底下人去冀州尋大栓回來,又摸不著個門路,不知大栓跑哪兒去了,不想兒子惹下的大禍,心裡倒開始埋怨蘇善長。
大栓一個小孩子家知道什麼,便是闖了些禍事,值當就這麼著嗎,把孩子嚇的都不敢回家了,在外頭還不知道餓著凍著了沒有呢,心裡存了些怨氣,善長病著,都沒去東院子裡瞧瞧,這會兒瞧見大栓,一見卻心疼開了。
這才多少日子,人就瘦了幾圈,臉色也有些削黃削黃的,拽到屋裡頭,讓丫頭忙預備洗臉水,吃食,一邊拉著兒子的手一疊聲的問:“這些日子可去了哪裡?把你孃的心都要急壞了。”
大栓哪裡吃得下去,拽住他娘跟拽了根兒救命稻草一樣:“娘,娘,我爹要回來了,我爹要打死我的……”
李氏看他嚇的那樣,心裡更疼的什麼似的,把大栓抱在自己懷裡安慰:“怕什麼,有娘呢,什麼大事,不過幾個錢罷了。”大栓這才心定了些,躲在自己院子裡好吃好喝的養著。
大虎得知采薇是在香遠閣找到的大栓,肺都差點氣炸了,就不明白,自己造了什麼孽,怎麼就生下這麼個就會吃喝嫖賭的畜生來,都沒在冀州停一停,快馬加鞭,連夜就趕回了蘇家莊。
到了家,也沒先去看姐夫,抬腳進了西院大門,沒去正房,直接去了後頭大栓的院子,剛到了院門口就聽見院裡丫頭嘰嘰喳喳的調笑聲,大虎那股子火更是燒上來,正經的好處一點沒長,這些歪的斜的,倒是不用學都添全了。
去年趁著自己在外頭,李氏竟比著人大家宅門的公子少爺,給大栓房裡添了兩個丫頭,大虎回來的時候,早就成了事,李氏說:那兩個丫頭是人牙子手裡買來的,他要是非不讓留,就仍賣了,大虎心善,見那兩個丫頭還算規矩,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可這會兒惹了大禍的大栓,不知閉門反思,還跟房裡的丫頭鬼混。
聽見裡頭的聲響兒,大虎就覺得,腦門子上直崩火星子,抬腳把院門踹開,左右看看,抄起旁邊立著的頂門槓子幾步就進了屋。
屋裡頭大栓正抱著個丫頭勾脖子親嘴呢,聽見院門一聲響,接著他的小廝升兒忙著喊了聲:“老爺來了,啊……”被大虎抬腳給踹到一邊,進屋見到炕上鬼混的大栓,大虎火遮了眼一樣,掄起手裡的頂門槓子就砸了下來。
那個丫頭尖叫一聲,嚇得早堆乎炕角了,大栓倒是靈敏,連滾帶爬滾下了炕,大虎一槓子打在炕桌上,炕桌咔嚓一聲從中間斷成兩截。
大栓一看嚇的魂兒都飛了,他爹這是要的命啊,鞋都顧不得穿,踉蹌著往外跑,剛跑到院裡,他爹就追上來,一槓子又砸下來,虧了旁邊的廊柱子擋了一下,大栓的身子躲過去了,胳膊卻沒躲成,就聽啊一聲慘叫,大栓抱著胳膊摔到院子裡。
滿院子的小廝丫頭忙著來攔,哪攔得住,卻只把大虎手裡的槓子奪了去,大虎卻還不解氣,掙開眾人,上去又踢又踹,踹的大栓嗷嗷直叫,在地上滾來滾去……
李氏奔進院來,急忙撲到了大栓身上,大虎瞪著她怒喝:“你給我閃開。”李氏喊道:“你這是要幹什麼,幹什麼啊!大栓縱有天大的錯,你說他,教他,打他,我都不攔著,可你這是要他的命啊!”
大虎咬牙切齒的道:“我就是要這畜生的命,我劉家門裡不養活這樣敗家的畜生,他賭,他偷,他嫖,劉家八輩祖宗的臉,都讓他給丟光了,丟光了,今兒我非的打死他,你給我滾開,滾開……”
李氏哪裡肯躲,死死抱著他的腿哭喊:“你瘋了,你瘋了,大栓是你兒子,不就幾個錢嗎,幾個錢嗎,什麼大不了的事,值當你要兒子的命來償……”
劉氏扶著善長過來的時候,這裡正鬧的不可開交,善長一看這樣兒忙喝了聲:“大虎你做什麼?”
大虎一看姐夫那個病歪歪的樣兒,心裡愧的滿臉通紅,上前一步就要跪下,被善長一把攙住:“你這是幹什麼?”大虎道:“姐,我大虎對不住你,大栓這個畜生把姐夫氣成了這樣,弟弟心裡愧的慌,愧的慌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