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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碧槐死死盯著采薇,倒不成想軟趴趴的蘇明薇有個這樣厲害的妹子。
采薇道:“四月把這幾個人的身契找出來,讓她們看看,上面白紙黑字上寫的主子是誰,免得死了都是個糊塗鬼。”四月答應一聲,進屋不一會兒尋出了幾張身契,采薇捏在手中,就跟捏這幾個人的命沒兩樣,那幾人一個個面如土色。
王寶財帶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進來,後面跟著三月和一個郎中,王寶財到了這院裡一看,心裡都覺醃心,東家的大姑娘在傢什麼光景,如今嫁了人,卻住這樣的地方,看都沒看眾人,對采薇鞠躬道:“人牙子尋的人,一時難知底細,這兩個是咱們舅太爺宅子裡留著的,我想著去問問,一提姑娘,就說早接著表舅爺的信了,姑娘使喚那宅子和宅子裡的人都成,匆忙間,我先帶了兩個過來。”
采薇點點頭,那兩個婆子也跟采薇見了禮,采薇指了指地上的幾個人,吩咐兩個新來的婆子:“把這幾個人先捆了關到那邊柴房裡,寶財,待會兒你出去叫了人牙子來,把這個幾個人遠遠的賣了,別讓我再看見他們。”
“二姑娘,二姑娘,饒命啊!”那幾個就是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怎會不知道到了人牙子手裡再賣出去,就再難遇上蘇家這樣兒的好主了,因此拼命哀求。
采薇卻再不理會,對一邊的郎中道:“麻煩先生,請進去瞧脈息。”把郎中請到屋裡,郎中坐下診了半天脈,出來堂屋,一邊開方子一邊道:“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病,不過著了寒而起的症候,難就難在身子太虛,想來是小產後失於調養,以致虧了身子的緣故,元氣補起來,便可有望痊癒了,病卻不大,要著重調養身子,每日一盞獨參湯最好。”
“獨參湯?”張碧槐尖著嗓子道:“郎中開的好方子,如今平常的山參一兩銀子才買十克,要熬獨參湯,怎樣也要三十克,這一天光這個就三兩銀子,誰家吃得起這樣貴的藥。”
周夫人也不禁有些為難,雖說家裡也有買賣,有銀錢,可這麼個花法也不是事了,采薇卻哼了一聲道:“三月,你出去告訴讓寶財尋人去買,挑最好的,不拘多少銀子都要買回來,另外多買些補身子的,告訴他,別怕花銀子,只要是好東西就成。”
周夫人不禁暗暗打量采薇,這位二姑娘好大的手筆,是聽說蘇家這些年買賣越發做的大,可這位二姑娘,不過一個沒出門子的姑娘家,張嘴就能呼叫這些銀錢來往,可見在家裡是個主大事的,怪不得這樣厲害。
可這個錢萬萬不能讓蘇家出,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周夫人忙道:“這些銀子原是給明薇治病的花用,該著從周府賬上出,衛婆子,你去讓賬房先支二百兩銀子過來。”
采薇也沒攔著,送走了郎中,對周夫人道:“親家夫人您也聽見郎中的話了,我姐的病不過人,先頭那個說這病過人的郎中,是哪裡請來的,還請告訴我知道。”
張碧槐目光閃了閃道:“你想幹什麼?”采薇笑了:“幹什麼?我要問他何人主使,收了多少好處,這樣胡說八道的害人性命。”
張碧槐臉色漲的通紅:“不過,不過就是一個路過的郎中,正好請了來,如今去哪裡找?”采薇卻不上當:“周家大小也算官宦門第,請郎中給主子看病,難不成還要請個江湖郎中,這話說出去,真是個大笑話。”
周夫人臉色一變道:“老大家的,你先頭不是說請的城西廣和堂的萬郎中嗎?”采薇點點頭:“這算有主了,三月你現在就追出去,讓寶財先帶上兩個夥計去城西廣和堂找姓萬的郎中過來。”
“呦!這是怎麼回事?大晌午的,都跑這個偏院子裡來做什麼?也不怕招惹了晦氣?”門口進來一箇中年婦人,眉眼就帶著幾分尖刻。
張碧槐一看來人,跟看著救星一樣,撲過去:“娘,娘,您怎麼才來?”采薇便知道,這個中年婦人定然就是周家那位守了寡的姑奶奶了,也是張碧槐的親孃。
采薇卻不理會什麼姑奶奶,跟周夫人道:“我姐還病著,人多吵的不清淨,這事今兒勢必要弄個清楚明白,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更不全是後宅院裡的事,親家老爺,我姐夫哪兒都得知會到了,也做個見證。”
周夫人倒抽了口涼氣,才明白,這位二姑娘是認真要把事兒鬧大了去的。
那位姑奶奶道:“這位二姑娘還小不懂事,這事要是折騰出來,你姐那個剋夫克子的命傳出去,可不大好聽呢。”
采薇哼了一聲:“不說我還忘了,這裡頭還有個和尚呢,哪個廟裡請來的?我倒是要會會他,看看是個得道的高僧,還是專會坑人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