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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算著今年必然來京會試,不想他一問就問著了,心裡一著急,就說出明兒去提親的話來。
可封暮蕭就是放不下這事,執拗的道:“采薇,那你告訴我,他也只把你當成乾妹子一樣看待?”
采薇不禁愕然:“我只管我自己,管他想什麼作甚?”封暮蕭忽然冷笑一聲道:“可見你也是知道他心思的,不然能巴巴的躲出來。”
采薇不禁氣上來,從來不知道,木頭是這麼個不講道理的男人,簡直胡攪蠻纏,平常話都說不多,這會兒唇舌倒分外伶俐起來。
采薇氣道:“今兒你是安心跟我拌嘴來了,別說我跟杜少卿沒什麼,就是我跟他有什麼與你什麼干係?”
“二姑娘,封公子,外頭風涼了,你們屋裡吃茶說話兒吧!”三月急忙過來打岔,自家姑娘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最是激不得,若是好好跟她說,什麼都能說通,若是硬碰硬,姑娘保準讓你碰的一頭疙瘩。
封暮蕭愣在當場,臉都有些發青,好容易知道了彼此心意,哪想到采薇忽然就說出這麼一句生分的話來,封暮蕭覺得分外刺心,怎麼就跟他沒幹繫了,跟他沒幹系,他何必上趕著來吃這樣的味兒,越發疑心她跟杜少卿有什麼前情在裡頭。
認真算起來,杜少卿跟采薇在一起的時候,比他長許多,說青梅竹馬也不為過,一想到這些,封暮蕭更覺受不住。
采薇也不理他,站起來進了屋裡,封暮蕭在院裡站著半天沒動地兒,三月要出去喚他進來,卻 被采薇喝住:“你去做什麼?”
三月跺跺腳道:“不過一兩句話便能說清楚的事兒,姑娘偏跟公子擰著犟,便是說兩句軟乎話兒能怎樣,又沒外人,難不成還能丟了姑娘的面子去。”
采薇嘟嘟嘴:“我是氣不過他這樣疑我,把我想成什麼人了?”三月道:“眼瞅著日頭就下去了,雖開了春,可還在正月裡,院子裡涼的緊,回頭著了風寒可不好了,我去請公子進屋來……”說著,扭身走了出去,誰知她剛出來,就見封暮蕭身子一轉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一走,兩日都沒見著人影兒,鄭姐姐大喜的日子,都沒見著他的面,采薇不禁暗暗後悔,可話都說出去了,也不能收回來。
三月一個勁兒的埋怨她:“姑娘這脾氣怎的一到了封公子身上就分外大起來,平日跟個鋪子裡的夥計說話還輕言細語的呢,說穿了,不過就是吃味兒,犯得上吵的臉紅脖子粗嗎,要我說,趕明兒公子再來了,您把話說清楚就是了。”
采薇道:“哪是我跟他吵,你不也聽見了,他疑心我跟杜少卿不知多少日子了,竟是連杜少卿來趕會試的日子都記得,可見入了心,我跟他還說什麼……”
主僕倆正說話兒呢,忽聽窗戶外頭傳來徐靜雲的聲兒:“我說怎的從咱們府回去就病了,原來是你給了他氣受……”
85應親事子都喜嘗綠牡丹
“病了;怎麼病了?”采薇小聲問了句;徐靜雲道:“這話該我問你才是。”采薇沒說話;心裡卻更是後悔;自己不該那樣嗆他。
三月捧了茶來,徐靜雲吃了一口放在炕桌上:“今兒就要你一句痛快話兒,雖國公府的門第高;可咱家也沒想攀這個高枝二;你要實在不樂意這門親事,一拍兩散也就是了,總這樣拖著卻不好,這裡也沒旁人;你跟小嬸子說句心裡話;我也好與你計較。”
采薇垂著頭不說話,徐靜雲眼珠轉了轉,想著這樣的話她一個女孩兒家怎好就說樂意,便道:“那咱這麼著,要是樂意你就點點頭,不樂意就搖搖頭,如何?”
徐靜雲等了半天,才見采薇輕輕點了點頭,徐靜雲真是從心裡鬆了口氣,就沒見過這麼折騰的:“既是你應了,我就去跟封家遞過話兒去,我說也是,子都這個性子你還有什麼挑的,你這脾性平日倒是個最知機變的,怎的到他這裡就傻了,這男人不都一個樣兒,吃軟不吃硬,什麼話慢慢說不行。”
小嬸子走了之後,三月才笑道:“這兩句嘴拌的到有好處,親事卻成了,要我說,和該著謝謝杜家少爺才是。”采薇紅著臉不搭理她。
轉回頭再說封子都,在籬落齋外站了半日,采薇那一句:跟你什麼干係,真入了他的心去,恍惚就覺,這些年的心思都白費了一般,本就是個心高氣傲的性子,為了采薇,才打疊起千百的好性兒,討她歡喜,這會兒被她一句冷語衝過來,封暮蕭忽覺沒意思起來,秉著一股氣,扭臉就出了籬落齋,沉著一張俊臉回了國公府。
回府來,越想越不是滋味,想到采薇跟那杜少卿兩小無猜,又是乾親,那些年在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