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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當下叨長敘短起來,原來那個坐堂乃是龍泉派大弟子陶遷,做店小二打扮那少年便是龍泉派的李御風。龍泉自春秋戰國以來就以鑄劍而名聞天下,龍泉劍派於南宋理宗年間在龍泉山創派,至今已近二百餘年,龍泉劍派在江湖上名頭甚響,與天山的倚天劍派,青城山的青釭劍派,武當山的真武劍派,豐城玉華山的豐城劍派,以及莫干山的莫邪劍派齊名,並稱為當世的“六脈神劍”。名以“神劍”,實在是因為這六派的劍法經過幾代人的千錘百煉,雖然各不相同,但都已高到“臻神明變化,與生命爛漫”的境界。江湖中好劍之人無不以入這六派劍法其中之一而為榮。
李御風道:“師伯,咱們都快兩年沒見了,這一次你一定要陪我去喝個痛快,這兩年來你一定又見到了不少趣事,到時都講給我聽吧。這裡太髒,咱們不如到太白樓喝酒去吧。”說著就拉住鍾玉琢的手往樓道方向走去。
“九師弟,咱們還要在此等師父呢。師伯,廣陵劍法很有獨到之處,咱們不如先在這瞧一會吧。”陶遷已有三十餘歲,所想自比師弟把細,太白樓離杯莫停甚遠,他見李御風欲拉鍾玉琢下樓,忙轉而言他。
鍾玉琢道:“嗯,以前的事晚些談也還是可以的,眼下的事看起來倒似有些意思,厄……不如這樣,讓我也來陪你們做生意,今日有這麼多客人光顧,看來你們今日定然幫杯莫停撈了不少油水了。”說著似有意似無意地斜眼睥睨了一下秦楚生。
秦楚生本就一直關注著鍾玉琢的舉動,鍾玉琢睥睨過來的那眼神自也早被秦楚生瞧在眼裡。秦楚生心想:“我堂堂廣陵劍一派掌門,你不搭理也就罷了,卻還要出言取笑,你龍泉派也太目中無人了吧,今日另有他事,不想在此多生枝節,他日若是與你鍾玉琢有緣,定然要討教討教。”當下也是報以眼色,手腕轉處,又將手中的劍向棲霞劍弟子刺去。棲霞劍眾弟子都早已成了刀俎下的魚肉,只有任人宰割擺佈的份兒。
秦楚生只想儘早了結此中事,是以出招迅疾無比,轉瞬就刺死了三人。秦楚生的劍尖所向眼見第四人又要中劍喪命,忽然之間,東面方向有一物疾射過來,竟然撞在了秦楚生的劍刃上,秦楚生手臂一顫,那一劍便刺得空了。秦楚生回劍之時看得清楚,原來那物竟是一塊瓦片,當下也不細想,忙再提劍前刺,只聽得“啪”、“啪”兩聲,劍位竟又被盪開數寸,此次卻有兩片瓦打在他的劍上。雖然那瓦片在撞到秦楚生的劍上、掉落於樓板前已然四分五裂,但秦楚生清楚為防人插手欲求速了,先前已經用上了七八成勁力,待適才中了一計瓦後,就立馬使了十足的力,卻不料還是被人用瓦片將劍震開,那麼擲瓦之人的武功定然高他甚多。
“我廣陵劍與你龍泉派向無瓜葛,卻不知鍾先生為何要多管閒事?” 秦楚生料想在場當中武功能高於他的只有鍾玉琢,是以轉頭橫了他一眼,但瓦片是從杯莫停的東面靠湖一側襲來的,而鍾玉琢卻是已在南面靠近樓道的地方。秦楚生一想不對,忙又轉向東面掃視,果見屋外的廊道上多出了一個人。那人身形裝束也不見有何特別之處,不過秦楚生一見之下,目光卻再也不捨得離開那人手中所拿的那塊黑漆漆的東西。
“付老弟,你終於忙回來了,老哥可等了你好幾個時辰了。”“師父,你別聽師伯騙,他也只是剛到。”前面一個聲音是鍾玉琢的,後面一個聲音當然就是李御風的。
“鍾師兄久違了,待小弟先與楚掌門談點事,再與師兄敘舊。楚掌門,可否聽在下一言,別再為難棲霞劍的人怎樣?”此人正是龍泉派掌門付璟,他未曾聽到秦楚生與上官玄的對答,是以還不知道秦楚生乃是化名為楚琴聲、不姓楚而姓秦的。
“師父,他叫秦楚生,楚琴聲只是他的化名。”陶遷見師父還不知情,當下把適才在樓下聽聞到的諸番頭緒簡略說了一下。
付璟道:“原來你是七絃郎君的兒子,難怪秦掌門你對棲霞劍會如此毫不留情。”
秦楚生聽他們同門對答,也自猜到了便是付璟,見付璟既如是說,雖然沒見到他出手,但剛才擲瓦救人的自然也是他了。先前上來的那名廣陵劍弟子在秦楚生耳畔嘀嘀咕咕了一陣,秦楚生點了點頭,皺眉道:“付掌門果然古道熱腸,不過廣陵劍與棲霞劍之間的私怨,卻不勞付掌門操心。”
付璟道:“話雖如此,不過秦掌門的手段未免過了點,算我好管閒事